春蕊被说了正着,当下无措的紧捉着商钦的衣裳。“飞燕只是让我送一封信,并没做什么,我看过了,我看过她写的所有东西,真的没有一丝一毫写到关于府里的东西,她说那是写给乡下的亲人看,我我……她都哭着求我,我真的没忍心,但我真的检查了好多次,真的没有东西啊。”
商钦听着她语无伦次的话,明白春蕊并非有意为之。
轻叹一口气,商钦无奈道:“太子现在很难,有些信并不是你表面看的这么简单。春蕊,你的性子太过善良,终究会害了太子。”
“怎……怎么可能……”春蕊只感觉双膝都发软,那,那只是一封普普通通的家书,她,她真的检查了好几遍的,真的……
她怎么,怎么会害太子呢?
商钦拍拍她的背,拧眉深思半晌怀里拿出截下的信。“这是飞燕请你带走信时,我偷偷换的原件。”
“真,真的?”春蕊一喜,急急拿过信。
她真一字一字的看去。信还是那信,上面的字也是之前的字没有一点变化。
春蕊松了一口气:“你看,你看,上面根本没有东西,飞燕只是想家了。她只是想家了,我没有害太子。”这就是普通的信,普通的信,怎么会像商钦说得这么严重?她又怎么会害太子!
商钦见她仍旧傻气得不行,一把夺过春蕊手里的纸,伸手沾了茶水就往信上一擦。
只见那平白无奇的信,渐渐地,有一层较淡的字映了出来。
春蕊瞪圆了一双眼,不敢相信看着印出的字,呆呆重复。“怎么,怎么会?”
“这封信太子已经看过,方才她问你,是想确定是否可以将你多留在身边几年。她一直希望你可以变成一位放心托付的知己,可是春蕊,你的心实在太软了。”
琅琊紧了紧身上的外袍,脸上的表情僵硬看向大殿上的字--虚华殿。
虚华殿处于皇宫后方,高约十余丈,呈圆塔状。此处安放着历代皇上的牌位。琅琊今日便要这在呆上一晚。殿里有着无数掌灯的宫女与身着白衣的侍从。整个大殿内遍布着白色的绸,微风一过,静静飘摆,显得冷清又阴森。
“太子殿下。”宫人向琅邪行礼请安。琅邪微微颔首,走向虚华殿后的空房。推开一道梨花木门,里面别有洞天。只见原本应躺入皇陵的皇上静静躺在龙床之上,如果不是肤色腊黄,身体干硬,倒是与寻常人没多少差别。
“怎么样?”南宫琅邪神色异常的冷,仿似天上的神仙既美好又距离人遥遥无期。
众人太医见南宫琅邪到来,则是惶恐地跪下。“禀告太子殿下,皇上的病早,早已侵入五脏六腑,且皇上崩天多时,臣等无能实在是束手无策,臣等罪该万死……”
太子的疯狂是太医院里的人所惧怕的,被命令给尸体医治,这又怎么能做到!
所谓的天威难犯说的也不过如此吧!
琅邪轻轻地扬了一下手,太医院为首的院士便噤声退了出去。
是她不愿意相信事实罢了。她心中接受不了一直痛爱她的人就这样离开了。
望着龙床上曾经高高在上神态凛凛的祖父,那个对她宠爱有加如今却比寻常年暮的老人还要脆弱地皇爷爷。
她直直地站着龙床前,看着那凹下去的颧骨,只有一层薄薄的皮包的尸首。尸身不过寥寥数天,便成了如此模样。光看就知道毒下的有多厉害,绝无生存希望,
这样的皇爷爷,有谁会谁相信他曾是一介帝王?!
他们够狠,真是够狠!
南宫琅邪的眼神一厉!脑海里回想着商钦带来的信。信上的内容让琅琊难受得的想把皇爷爷叫醒,告诉他,是自己!是她!是她害了皇爷爷!
呵,呵呵!右相何其聪明,他何其聪明啊!枉她活了二世还是着了道。有谁能想到飞燕会在春蕊身上下药。她平时与春蕊最为接近,身上难免染上了那气息。
左相下的毒药,右相明白药引,那毒药本不致命,只是一旦混和上这份天笠国来的异香就会转化为浓烈的居毒!那几日里她日夜泡在药材里那药村自带的气息盖住那股香气,所有人都没发现,她每日的探望最后变成了皇上的催命符……
是她,是她害死了皇爷爷啊……
琅琊似哭又似笑。精致动人的脸几乎扭曲。
俩位丞相真是打得一手好牌,右相为自己儿子谋职务安排暗杀,却给了左相下毒的机会。
而右相明知毒是左相下的,却在她身上作了文章,让皇上更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