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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众怒，无非是侵害了百姓的利益抑或是做出太过可怕的行为。

目前来说琅琊哪点都沾不到。

但……低头看一眼模仿着自己字迹的书信。

若是把那些残破血腥的身体器官与眼前的书信交叠在一起，错误的谬论引导加不明真相的百姓，完全可以变成：太子杀害胞弟，为防众人发现故意写下劫匪书，转移众人视线。

这条理由在这封信前，似乎非常站得住脚。而要将谬论引导，无非从救不救吕瑞傅处下手。

琅琊眯了眯眼。拿过杯子轻呷上一口，似乎找到了丝丝的线索。去救吕瑞傅，路上是否有埋伏是未知数。即她侥幸把人带回来难保有人跑来了给她安一个残虐胞弟的名号，毕竟她可是亲手收到过吕瑞傅的眼珠子。

而那看似真实的绑架信，呵！到那时怕是只会当成太子给自己逃脱借口的伪装。

毕竟哪家的绑票信上的字迹与那家的主人一样？

再者，如果她没有去救。只不过让他死得更快一些，抑或是多一个见死不救的名号。

当然，如果由琅琊亲自操刀，定会找出一个证人指定太子府每日扔出身体器官。这种证据简单有力，粗暴直接，有心人一对比就可以发现那全是吕瑞傅的身体组织。

那样一来就更妙了，当今天子直接成了一名侩子手。

匝匝唇，琅琊觉得无论哪个结果来看，自己都会挺惨的。

只不过无论怎么惨，这个布局里证人与吕瑞傅是不可或缺，而这证人……他会找谁？

‘砰！’风吹窗动。木窗的杆子突然发出的声响打断琅琊的沉思。

琅琊反应极快，身子快速一跃离开桌面，冷然道：“是谁！”

“太子，是我。”商钦的声影在烛光下显得阴沉。

………

“太子。”春蕊端着饭菜轻轻敲了敲门，等到里面传来琅琊的声音，轻轻推开门，走入房间：“太子。是我吵醒你了么？”

“睡不着就起来了。”琅琊把信放回信封，顺着打开的门看了看外面，语气晦涩不明：“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子时。”春蕊把饭菜一一摆出来。而后看着琅琊眼周的一汪青色心疼道：“太子怎么这么早就醒了？这么久没睡了身们怎么吃得消。”

“差不多该去守夜了，便起了。”琅琊从春蕊手里接过碗，就着菜扒拉了几口，咽下后，突然抬头看着春蕊。

“太子，您看着奴婢做什么？”春蕊只觉得太子的眼神怪异得很，胡乱摸了几下脸。便道：“难道奴婢脸上有脏东西？”

琅琊缓缓摇了摇头，道：“听说皇后正在收拾着东西，准备明日搬走了？”

“恩。”春蕊点点头。“听着那边的动静倒是这么说来着，但是真是假，倒是不知了。”

“皇后一早，那后宫怕是要冷清不少，水若依是随着皇后一同回杏院还是呆在宫里，你可有打听到？”琅琊夹起一筷鸡肉，放进嘴时慢慢咀嚼着。

春蕊把不准太子的想法，只能道：“按着理说是应该随着皇后一起走的，但奴才听说水郡主仍打算留在宫里。”

琅琊又扒拉几口饭，便停了筷。“你这几天看好飞燕。只要她有异动就将人拿下！”拿过丝娟擦了一下唇，琅琊似乎不放心春蕊，盯着她又嘱咐了一声。“这个丫头比你心眼多上好几道，别试着和她绕心机，发现不妥就将命商钦拿下！”

春蕊眼神闪躲，最后用力点了点头。

看着春蕊的表情，琅琊忍不住敛了眼睑，伸手拍拍春蕊的额，道：“你这丫头还是心太软了。我不想再与你多交待什么，现在的情况你已经明白，左相不会任由我登上皇位，飞燕虽然是右相的人，也不得不妨。你这时的心软就是把我往皇上的路上推。”

琅琊这话与其说是劝告不如说更像是随时作好了鱼死网破悲惨的结局。这话太悲观，悲观到春蕊冷不防拉住琅琊的衣袖。紧张道：“太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您为什么要这样说？您会没事的是吗？是吗？”

琅琊低头看着房间内的玉砖，而后轻轻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了。”抽出衣袖，琅琊走得利落，决绝。

商钦看着琅琊与都统领离开。身体轻轻一跃站到春蕊身边，把呆呆站着的春蕊拉到怀里。轻声道：“太子看到你的表情就知道飞燕做了什么事，而你隐而不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