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看着西西里人。点点头,“也是。”
莱特心中窃喜,“那就委托我留守此处,准备接应大公爵的归来。”
“不,你另有重用。”安娜说完,将封存好的密信交到了莱特手中,“你现在立即出发,驰往阿拉尔曼堡,将这个交到尼卡将军手里。”
唉!在这个节骨眼上,居然叫我干这样的任务,且不说阿拉尔曼堡还在通往潘非利亚地区的海滨路上,十分遥远,更何况那个深不可量的盲眼尼卡将军,在这时候到底会不会已经被皇帝收买反逆,顺便把我切了祭旗,再攻打塞琉西亚呢?
莱特的眼珠飞速转着,但安娜已经将文书交到他手中,“你若是完不成这个至关紧要的任务,我就当你是死的——要么你流亡,要么回来在塞琉西亚,我也会亲自下令让卫队斩掉你的脑袋。”紫衣公主的语气十分凶狠。
于是副纹章官只能哭丧着脸,将文书装入套筒内,跨上了马背,迎着夜风和月亮,没命地朝着塞琉西亚的方向奔去。
在塔楼燃烧的篝火前,看着莱特的马蹄扬起的难辨尘烟,迅速顺着暗白色的道路,消失在夜幕后,安娜便虚脱地坐在了石板上,歌德希尔德走了过来,轻轻把安娜搂住,摸着她的发辫,“坚强起来,阿达纳和马米斯特拉城,我也已经派出了快马,有所预备,难关会渡过去的。”
“渡过去,是的,可以渡过去,但是谁希望衣襟被同一条污浊的河流沾染两次?没有下次了。”安娜茶色的眼瞳冷酷起来,“这次,对于任何人都是个试金石,记在折叠账册上的,不仅有田产和赋税,还有真正的账目,要清算的账目......”
旭日冉冉升起,西斯城卡列戈斯三兄弟的军队扬着旗帜,已经越过了边界,顺着阿达纳河和费拉米斯河交界的河谷,秘密朝着马米斯特拉城前进,步兵和骑兵的脚步,踏上松软河滩砂砾上,发出了吱呀吱呀的沉重声音,“这座堡垒比阿达纳城还要坚固,但是据说现在不过三十名留守的士兵。夺取它,就能把鲍德温和戈弗雷都阻绝在东面,将来皇帝陛下必然轻视不了我们的功勋的!”赛文得意洋洋,因为情报显示,戈弗雷、鲍德温兄弟的重兵都集结在伊苏斯到阿莫诺斯山脉那边,监视着诸多亚美尼亚领主。
“谁能想到,发难的居然是我们,哈哈。”坏坏的老二和老三齐声笑着。
“呜呜呜呜”,话音刚落,绵延凄厉的号角声瞬间响彻整个河谷,三兄弟惊慌失措——只见在马米斯特拉城外的丘陵和丛林当中,出现了无数甲胄闪耀的骑士、军士,自各个方向对着自己骚乱不宁的军队逼仄而来,带头的正是戈弗雷属下的沃纳和哈特曼两位伯爵。
“大哥,我们后撤。”见到这阵势,两位卡列戈斯急忙拨转马头。
“后撤的话,那么岂不是坐实我们有阴谋吗?”赛文.卡列戈斯哭丧着脸,但也只能带着旗仗和卫队,和两位兄弟一起,乱哄哄顺着河谷的反方向遁去。
结果在阿达纳河川,他们看到了,打着红手战旗的无数剽悍骑兵,人马衣甲和河水波光应和着,正列成纵队疾行,很快就堵住了回路,三兄弟抱作一团,瑟瑟发抖,看着戴着红手羽饰头盔的大公爵,在精锐撒克逊武士如林的长斧和双手戟簇拥下,朝他们而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