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树林里的人眼中冷光一闪,心道:“就是你坏了我的好事!我岂能容你!”搭弓瞄准李扬之背,就是一箭。
李扬未能跑出几步,背后就觉得一股冷气直窜头顶,心道不好,就听宋之宁大喝:“爬下!”,动作慢了些,就感到有物从后背扎进,浑身的力气随之而去,脑子里想道,我要死了么?一阵巨痛自后背袭来,不禁惨叫:“啊,疼死我也!”倒在地上。
那汉子惊了半天忽将担子朝后一抛,抱了头大叫着朝回路跑去。
开弓之人与另几人对视一眼,齐点了头,将弓扔掉,拨出兵刃朝大门艺所在扑去。
眼看就差几步,这时忽听大道之上有马蹄声踏响,一顿之下止了步,就见大队的骑兵驰来,懊恼万分的将刀插回鞘里,挥手招呼众人朝树林深入跃去。
树林之外,骑兵打着转将李扬等人围住。
宋之宁朝骑兵大呼:“本官,千牛卫备身左右,快去追强人!”说罢跑到仍是喊疼李扬跟前,将他抱起,一看箭支入肉一寸,忙道,“备马,回城!”
却是无人听从,就见当中一将跃出到大门艺身前,跳下行礼急道:“大将军安好,卑职左骁卫左翊中郎将府前营翊卫旅帅迎接来迟了。”
“免了,快将李寿昌令送回城中医治。”大门艺令道。
任左骁卫将李扬从怀里抱去,宋之宁却是问大门艺道:“你是左骁卫大将军?”
大门艺点头,苦笑道:“非是我要隐瞒,只因时下幽州正在用兵之际,本将军有自己的苦衷。”
“好,很好!卑职千牛卫备身左右参见大将军!”宋之宁施军礼。
大门艺却道:“还是先救李寿昌吧,来人,分一队入林查看,另一队回京都。”
李扬被人抱在鞍上,面朝下伏着,有气无力的挥手喊道:“莫要让我家娘子知道了。”
宋之宁好笑,骑上一马,齐头并进的说道:“你还是多瞧瞧自己为好,莫要动了,小心血痨。”
“哎呀,真是疼死我也。”李扬又是大叫一声,惹的众人大笑。
等就近去了长安县治,令人去请了太常寺太医署的金疮医过来诊治,那太医令见是左骁卫来人,急吩咐了医助教过来瞧看。
用银板压了箭伤之处,见其肉质红嫩血为鲜红,顿时松了口气,拱手道:“只是普通的箭支,未喂药。”于是也不顾李扬的叫喊,令二骁卫将李扬摁住,将软木塞让李扬叼住,用火将剔骨尖刀用火烧过,用手掐着伤处,快速一刀下去割开背上之肉,同时一挑将箭支取出,再看李扬自大叫一声,就如过了水,二眼翻白,眼看是昏了过去。
用肠线将伤口缝合,涂上金疮药,包扎好后,李扬又悠悠的醒了过来,直是喊疼不已。
宋之宁却是骂道:“叫喊什么!都将屋顶叫塌了,男儿哪有你这般的软弱?想想沙场之上伤筋断脚那是常事,哪个儿郎不是用火燎伤完事,要不兄长也为你试试!”说的众卫皆投以敬重之se。
李扬顿时住嘴,小声的哼哼。许是药效起了作用不大疼了,方呲牙说道:“宋兄,可是要将那个歹人抓着,小弟也要she他一箭!”
这时大门艺陪了京兆尹裴伷先迈步进来,与宋之宁施过礼后,见是李扬随笑道:“李寿昌真是流年不利,出门尽是事端。”
“见过裴府尹,莫要取笑下官了。”李扬苦着脸道。
大门艺过来看看李扬点头道:“应是无事,本将问过医助教,李寿昌只需养几ri便可无事了。”又整整衣冠一辑到地道,“今ri可是谢李寿昌了,莫不是你推了本将一把,也许本将就死难了。”
“莫要说了这些,下官只是举手之劳。敢问大将军,歹人捉住了么?”李扬此时心里直想那she他之人。
大门艺脸se一红,将手搓了说道:“等诸卫追下去,都不见了踪影。”怕李扬多想又道,“不过,本将心知是谁人指使而来,必为李寿昌讨个公道。”
“不错,本官也会表奏圣上,彻查此事,断不能使凶徒逍遥法外,同时也让陛下知道李寿昌的忠勇。”裴伷先附合道。
李扬只好拱手谢过。
大明宫太液池旁,咸直公主与万安公主二人愁眉相视无语,众宫女散开四周十丈之外勿进,只有贴身的二位宫女持扇而轻摇。
“阿姊,我是不会放弃的!哪怕去了封号当了道士又如何!反正我是不嫁那杨洄,看着就恶心。”咸直公主狠狠的将一朵花儿揪下,随手扔进了池水里。
万安公主叹了一声道:“我都是这样了,你是还苦呢?虽是未让出宫却和出家有何不同,只差一纸的圣意了。”
“阿姊,难不成就这样了,我心里着实的难受,还不如一死了之。”咸直公主用手捧心,痛出泪来。
“等等看吧,你当我就好受!你自云州回来还见着了他几面,而我却是苦苦的对壁落泪。”
“阿姊,真是苦了你!”咸直伸手将万安那些消瘦的手臂握住,忽惊道,“阿姊!这——!为何瘦成这样!”
万安默默将手缩回道:“都是想思之苦!妹妹,如你我是平常人家儿女多好。”
“唉!”咸直公主只是落泪。
“禀公主,太华公主到!”宫女禀道。
咸直公主将泪擦去回道:“让她进来。”
一会,太华公主驾到,过来也不施礼,直直的说道:“阿姊,今天可是为你出了气,将那个负心之人吓个半死!如不是怕闹的大了,又一旁站了左骁卫大将军,妹妹肯定不放过于他!”仔细一看却是车里那罩纱的小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