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恒岳沉默在那里,一句话也没有说。
革龘命党,革龘命党!
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是勇敢而无畏的,愿意为了他们的理想和信念去死,但是他们中的一些领导人,却是那么的愚昧无知。他们完全忽视部下的生命,那些起义的新军,那些起义的学生,那些热血青年,仅仅为了一个毫无可能成功的事情去献出自己的生命。
然后,当革龘命胜利了,所有人都会忘记了那些牺牲者。而所谓的领袖们,却会举杯庆祝他们的胜利。这样的胜利,和为了信念而死去的人没有任何关系。
王恒岳抿了下嘴:让我们的人准备,很快就要轮到我们场了
冲啊!冲啊!
王天杰的声音不断的响起,可是光凭勇气是无法取得胜利的!
尽管之前的进攻不利,但清军的防守却极为严密。重机枪、步枪组织成的火力,不断的杀伤着冲锋着的民军。
成片成片的民军倒在了冲锋的路,鲜血把道路染红,尸体堆积的如同小山一般。
进攻,永远比防御来的伤亡更大,更何况是在双方火力并不对等的情况下!
无数的民军倒下了,无数的民军踏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前进。但密集的火网,却不断的收取着他们的生命。
空中飘荡着一声声悲哀的呼声,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股的血腥。
前面的一排民军倒下了,后面的一排又继续冲了去。然后是一次又一次的重复。
小心!一个民军猛力把王天杰扑倒在了地,一串子弹将将的从头顶擦过。
王天杰从地爬了起来,发现是一个年轻的民军救了自己,但这个民军身却中了子弹,血正突突的从伤口处冒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副总指挥
睁着失去光彩的眼睛,士兵虚弱的问道。
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王天杰跟本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打的好好的仗,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年轻的民军死了,死的是那样的不甘心。
放下了兄弟的尸体,王天杰踉跄着站了起来。
放眼看去,自己的兄弟成片成片的倒在清军的射杀之下,冲锋的道路,尸体堆积的如同小山一般。
这是清军最喜欢的作战方式,明明不知道怎么才能打破荣县防线,但没有想到这帮乱党,却主动放弃了防御阵地来送死!
为什么,为什么啊!手臂中了一弹的章启苗踉踉跄跄的冲了过来,问出了同样的问题:为什么?这打的是什么鸟仗?弟兄们都在白白送死啊!
王天杰迷茫的摇了摇头?为什么?他也很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吴先生,不能再打了,不能再打了啊!
目睹着这悲壮惨烈的一幕,不懂军事的龙鸣剑也大声吼了起来:再打下去,我们就全完了,全完了啊!
吴舆长呆若木鸡,根本就不敢想到自己看到了什么。
不,这不是自己想像中的战场,绝对不是!两万人那,怎么就这么不堪一击?
他们都是懦夫,懦夫!两万人都冲不破敌人的防线!吴舆长忍不住大声骂了起来。
放屁!
忽然,边传来了一声冷冰冰的声音。
龙鸣剑和吴舆长扭头一看,说话的,竟然是一直都对吴舆长堆满了笑容的王恒岳。
王恒岳手里紧紧握着指挥刀,冷冰冰地说道:民军已经尽力了,你居然还说他们是懦夫?仗不是这么打的!
你我吴舆长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王恒岳冷笑一声:如果人人都这么打仗的话,十个荣县也都被打破了!
总司令,总司令!龙鸣剑一把抓住了王恒岳:救救他们,救救他们!
王恒岳冷声而道:给同盟会总部发电,把这的一切情况,都告诉你们的孙文先生。王恒岳不想和你们同盟会抢功,可是我也不愿意看着那么多的人死去,现在,这里一切由我指挥,再来什么阿狗阿猫,别怪我王某人不客气了!
我发,我发!龙鸣剑一迭声的说道,声音中都已经带着哭腔:总司令,快救救他们!
王恒岳一阵大笑,拔出指挥刀厉声而道:
中华军的弟兄们,现在该轮到我们出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