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有些不知所措,直到卫烜离开后,原本惧怕的神色慢慢地恢复了正常,然后沉下了脸,抿紧了唇。
宫里没有正常的孩子!
“九殿下……”终于撑过了卫烜的淫威的一名小内侍小心地凑过来。
九皇子见到他凑过来,眉头一拧,冷冰冰地道:“走了,去给母妃请安。”
小内侍不敢多嘴,低声应了一声是。
九皇子的脚步比先前急了一些,等到了陈贵人的寝宫,朝着陈贵人扑了过去,借着扑到她怀里的时候,在她耳边说道:“母妃,我刚才见到卫烜了,他说让母妃别自作聪明……”
陈贵人的脸色在瞬间变得无比的难看,很快便又恢复成平日那般温婉柔和的模样,摸了摸儿子的脑袋,没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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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宫里,当郑贵妃接到太后派来的内侍传的话时,不禁愣了一下。
“太后娘娘让本宫去将三公主接回来?”她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
那内侍笑脸殷殷,回答道:“回禀贵妃娘娘,太后娘娘确实是这般交待的,让您明日去接三公主。”
郑贵妃脸上有了笑意,忙让人打赏那传话的内侍。
待那领了赏的内侍满意地离开后,郑贵妃的脸色变得阴沉不定,咬牙对身边的大宫女道:“去查查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卫烜的干涉,太后硬是将闹腾着要嫁孟沣的三公主关进了仁寿宫的小佛堂,对外的说词是让她给皇上祈福,实际上却是让她天天抄佛经修身养性,每日过得十分的枯燥辛苦。郑贵妃为此恨透了卫烜和太后,却因为皇上也默许了这件事情,没办法周旋,只能又恨又气,恨太后和卫烜,气女儿不争气。
她还以为女儿会被关上几年,直到将她的性子磨平了才放出来。在四公主的婚期定下时,她便知道太后和皇上对女儿的态度,怕是没什么好果子吃了,可是没想到,太后突然却让她去领人。
等到宫人将探查到的事情传回来,郑贵妃更惊讶了,“竟然是卫烜提的?他要做什么?”
自然是无人能回答她的,甚至很多人也搞不懂卫烜的行事作风,可偏偏如此嚣张的一个人,却是太后手心里的宝,文德帝多年宠信如一。
郑贵妃虽然想不明白,却没再纠结,这阵子因为三皇子的伤而焦急的心终于有了几分安慰。
只是,她仍是不太放心,让人将卫烜今日的事情仔细打探,等听说卫烜出宫时,遇到九皇子,将九皇子吓得差点要哭的事情,面上露出了一个冰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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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烜出了皇宫后,便直奔公主府。
见到他到来,罗晔十分高兴,又将他往书房里拉,让他帮忙鉴赏一下他刚得的那副前朝古画。
卫烜忍不住看了眼阿菀和康仪长公主,便见两人皆朝他掩唇微笑,只得摸摸鼻子,被罗晔拖走了。
康仪长公主看了看天色,亲自去厨房准备晚膳的菜单。
晚膳的菜色很丰富,因为有女儿女婿陪着,康仪长公主夫妻的兴致都很高,罗晔甚至让人烫了酒过来,要和卫烜一起饮几杯。
卫烜自然舍命陪岳父了。
直到罗晔醉醺醺地被人揣扶到花厅旁的耳房歇息时,卫烜便和康仪长公主说起了今儿在宫里的事情。
“听皇祖母的意思,好像皇祖母也挺同意将三公主许与沈罄。”
康仪长公主目光微动,朝卫烜说道:“知道了。”
卫烜便不再说了。
以康仪长公主的聪慧,只需要提点几句,她便知道如何行动,并不需要太过刻意而行。
看时间差不多了,阿菀和卫烜便和康仪长公主道别。
康仪长公主将他们送到了垂花门。
等阿菀和卫烜皆上了瑞王府的马车后,卫烜便扑过来搂住她,沾着酒气的气息拂在她的脖颈间。
阿菀忙拍着他道:“太后真的是那样说?那可得让康平姨母快点行动,省得皇上将定国公叫过去将沈三公子给定了。”原本还只是猜测皇帝是不是要召沈罄为驸马,现下从太后那里得了确实的消息,那就得加快速度了。
卫烜朝她笑道:“确实要尽早。”
“不过……定国公府会不会不答应?”阿菀又有些担心起来,“毕竟先前康平姨母拒绝了定国公府为长房大公子沈磐的提亲,现下见人家二房的三少爷出色,转眼便又想要结亲,就怕定国公府会觉得姨母反复无常,要拿乔拒绝。”
卫烜也觉得事情有点儿悬,毕竟这辈子和上辈子不同,这辈子太子妃地位稳固,孟沣也成功娶了妻子,郑贵妃一脉已呈颓势,和上辈子各自的处境无法比。上辈子太子妃的地位不稳固,沈家先前可没想过要和康平长公主联姻,所以并没有给嫡长孙说亲的事情发生。
至于后来那桩婚事是如何成的呢?卫烜摸着下巴,心里也有些不解。
以定国公府的地位,也并非一定要结孟家这桩亲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