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话,刘行心底不由得一阵好笑:还想见种师中,你能不能从这孤城里出去都还是个问题,却在想着日后怎么交代。迂腐、愚蠢,脑袋想问题不知道转弯的副乳!
心中对张孝纯生出了不屑,刘行知道自己再与她争执也无用。直起身,收起刀,轻叹一声道:“好吧,属下两夜未睡。既然是大人您决意不让我带兵出城,那也不用调用兄弟去看着我。我带着我的选锋营,等着金狗再攻城。敌人不攻城,我等好生休整也不错。”
话完,刘行转身向清云观方向走去。张孝纯正忙着吩咐人调阅各部人马的名册,寻找赵桓要找那个刘金名或是刘铭的人,也没理会太多,任由刘行独自离开了他的临时帅帐……
“孙玉江、万亚飞,去将所有的军使、副兵马使,全给我叫到纯阳居来。”一回到清云观,刘行马上对孙玉江和万亚飞二人发令。
不消片刻,五个军使、五个副兵马使,全都鱼贯走进了刚刚重新修葺过、不再一副颓败样的纯阳居。
待众人坐定身后,刘行扫视了他们一眼,正色道:“兄弟们,金狗如今城外应该只是虚张声势在严阵以待。依我方才登西门的观察来看,金狗十里外的大营中,兵马已去十之三四。此时敌营中,最多不过一万五千人马而已。所以,我想带着大家,出城凭我爆炎弹和地火雷,轰得金狗先散了西门之围。你们敢陪我一战吗?”
“敢战未必死、惧战不能活,敢战!”
十个手下,连带着孙玉江、万亚飞一起齐声低吼附和后,刘行了头:“好,是我刘行的兄弟。谁敢与我并肩血战、不畏生死,谁就是我的好兄弟。兄弟们,去准备吧!我们二更开饭、三更出城。”
“遵命!”
军使和副兵马使们应喝一声,转身走出去后,万亚飞却突然回身走到刘行面前道:“指挥,您得到了宣使大人许可吗?”
“那个腐儒!”不屑地歪头瞪眼,刘行道:“只想坐等援兵,根本不懂半分战阵中时机决定成败的道理。指望他给我将令,白日做梦一般。”
“没有将令?”一听到刘行的话,孙玉江也停住脚步,回身望着刘行道:“指挥,那我们这可算是抗命行事。您、您可想好了,若真如此,即便是我们打了胜仗。回来以后您也难逃责罚,我等也逃脱不了干系呀!”
又是不屑的一笑,刘行道:“王禀毒,今日已被压散七分。明天早上,他就能自己站起来了。如果不再次中毒,他明日就能登城指挥全城将士抗敌了。张宣使是个腐儒,不懂军事,王总管可是内行。我不相信,到时候有他在,张孝纯能奈我何。”
王禀是行伍出身、从卒一刀一枪杀到了副都总管的职位上来的。他懂军事,张孝纯不懂军事,这话刘行出来后孙玉江和万亚飞自然是心中赞同的。
但万亚飞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望着刘行道:“若是王总管也认为我等不该冒险出城,要拿您问罪,也属正常。指挥,我们是不是要先去问一下王总管?”
第三次不屑的一笑,刘行道:“你们两个的脑袋是榆木做的嘛?我们现在又五千颗地火雷、四千颗爆炎弹。虽然里面装的火料子不是我之前爆炎弹里装的那些,但有了这些物事,我们想要打开一条缺口冲出去很难吗?”
微微停顿一下,刘行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继续道:“无论张孝纯,还是王禀。他们都有守城重责在,而我们没有。一旦我们在城外打了胜仗,回城之前我自然会要他们给我承诺、不与问责。”
言至此处,刘行的脸上变得有些阴险,微停后道:“如果他们还要问责,那不好意思,太原是他们职责所在。你兄弟二人是种师叔的麾下,我更与这太原没半必然关系在。到时候,嘿嘿,我们调头走人、找师叔去。你们害怕他们出城追咱们呀?不是看不起他们,就他们那胆识,哼哼,哼哼哼……”
话到最后,刘行彻底从不屑变成了鄙夷地笑着,还发出了几声更显鄙视的冷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