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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时分,渭水之上,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已经在寒凉的水面上弥散开来,由于护卫曾度的殿前司禁军都已经被扣留在了巩义县,跟随曾度东返的便只剩下了他府中之人,不然他们怎么也不会走水路的。
此时这些人困顿了一天,再加上三司使大人心情抑郁,所有人本是耀武扬威的出京,如今在巩义县却是迎头挨了一棒,这些曾度府里的下人们刚起来的豪奴气势被打了个干干净净,哪里还有什么精气神儿,此时一个睡的比一个死。
静悄悄的杀戮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当曾度在梦里梦见自己手握大秦权柄,朝堂之上莫有敢忤逆者,风光无限的时候,只觉心口一痛,瞬时之间,所有黄粱美梦都尽成虚无,悄无声息间,这位朝廷中骤然崛起的新贵便魂断渭水之上了,作了那糊涂之鬼。
***连闪,三条渡船悄然起行,行出数里,船上黑影纷纷跃入水中,爬上岸边,眼瞅着三天船只渐渐沉入渭水之中,所有人如同黑夜中的鬼魅般离了开去,竟是无有一人察觉,一夜之间,数十条人命消逝无踪。。。
赵石带人回到树林之内,换过湿衣,天色已亮,,所有人唇青脸白之余,疲惫之色更是难掩,这些人大多都属于旱鸭子,虽是被赵石逼着在清溪中勉强学会了狗刨,但这样折腾了一晚,两次下水,饶是他们身体强壮,耐力非凡,此时也都是神思困倦。在分配好了警戒人手后,便都昏昏睡去,让赵石看了心中暗自摇头,这些人离他想象中的精兵模样还是相差甚远。不过才两年不到的功夫,又是在这个冷兵器的时代,没有那多的先进器械可用的情况之下,大体之上还是令人满意地。
在此之后,赵石率人像以前般一样,晓宿夜行,按原路回到凤翔。之后再换上禁军军服,光明正大的向庆阳方向而去,若是在现代,在行踪之上必然有漏洞在的。但是在这个时候,虽是相隔了几天功夫,但这样一个是时间差估计也没人会怎么注意的,再说,等案子发了,也不知是在几时之后呢,还有没有人记得他们都不一定,更别说让他们确切地说出自己等人经过的日子了,还有,一个是朝廷三品大员。一个则是小小的禁军旅帅,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关系。有人若是往这上面想了,那可真叫个天才了不是?
一个高官的死或是失踪。在朝堂之上必然是要引起轰动的。这人又牵涉进了景王被刺的案子里面,朝廷之上聪明人多地是。不难想象他们的想法的,一个便是景王挟私报复,这个可能性有是有,但只要细一推敲便会被聪明人略过的,再怎么愚蠢之人,也不会在对方把柄在握地时候做出追上去杀人的举动的。
这二来嘛,自然是有人要杀人灭口了,矛头指向于谁?自然是那位派出杀手之人了,这就要看那位太子殿下做事够不够隐秘了,若是被人抓住把柄,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就是了。
率人在庆阳周遭转了一圈,赵石便将其他人留在城外,自己则带上几个人入了庆阳城,随便找了家客栈住下,便让杜山虎找些原来的军中同袍故旧随便聊上几天,赵石本意上只是想做个样子给人看的,哪里成想,杜山虎回转来的时候,却是真个带回了一些人的传话儿,愿意离开显锋军的竟然不是一个两个,更很有些人后悔当初没有下定决心跟杜山虎等人离开庆阳的,细问之下,这才得知,其他几个庆阳镇将军在这里日久,不管在庆阳军中地威望还是势力都不是李金花和李武这样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可以比拟得了地,他们自然也不想看见像李家这样的世家豪门在镇军之中做大,处处打压排挤,再一个,经庆阳兵变之事后,显锋军和其他几军本就有嫌隙在,如今关系更是势同水火,由此一来,这些显锋军军士地处境可以说都很艰难,自然便有人起了离开这是非之地地心思和想头的了。
但他们身为镇军,和之前伤退地众人是不一样的,不可能说走就走,大多的人只是想在杜山虎这里找个退路,至于那几个真心想来的,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走得了的,杜山虎能作的也只是记下了这些人的名字罢了。
不过对于赵石来说,这也算的上是意外的收获了,事情也不急于一时,又在这里呆了数日,不过在第三天的头里,一个令赵石有些意外的人找上了门儿来。
当这个颇有些疲惫之色的中年汉子站在赵石的面前的时候,两人都楞了楞,对视片刻,想起两人最后一次见面,尽是将话往决绝上说的情景,赵石眼光闪动,不知这人此时找上门儿来想要说些什么,至于李树嘛,心里唏嘘,他只听说杜山虎来了,没成想是和这个少年一起来的,看着眼前这个两年不见,身子越发魁伟雄壮,脸上虽然还依稀带着些当年的稚气,但眼角眉梢,威严渐显的少年,心中的滋味儿可要比赵石来的复杂百倍了。
不过看到杜山虎站在赵石旁边,心中也是讶异,这两个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的人怎么会在一起的?
“嘿嘿。。。..杜山虎,“原来赵兄弟也来了,杜兄弟,咱们好久不见了,两位可还得意?”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赵石到没觉怎的,当年之事不论谁是谁非,在他心里早成过去,不放在心上了的,但杜山虎可不一样,他在庆阳呆了七年之久,一朝被人逼迫离开,心中对李家的人可再没有半点的好感在,对于李金花当年肯救他们显锋军残部的恩情他是记得的,但杀李延祖时他出了力,替李金花背了个大大的黑锅,也算是还了账地。再加上之前李家派到赵家庄的杀手,如今见到李树,还能有什么好脸色。
冷笑了一声,道:“我等弟兄有什么得意的?亏李大人还叫我们一声兄弟。这我们可不敢当的很了,看李大人这身儿官服,啧啧,两年不见也是校尉了,升迁地好快,我们一个是旅帅,一个才是队正。哪里敢跟李大人称兄道弟了?”
一番话说的李树是满脸通红,心中虽然满是气恼,但对着眼前这两人,他便再是恼火。也发作不得的,最后也只是叹了口气道:“此来本是我家将军派我来见杜。。。。在。。。
被杜山虎一番嘲讽,这兄弟是怎么也叫不出口的了,说到这里,犹疑了一下,才接着说道:“敢问现在杜将军在哪里任职?来庆阳可是有公干在身?”
他面前的两个人都是聪明人,一听他这话便都明白了他的来意,杜山虎笑了起来,见赵石没有答话地意思。便即道:“还当李大人是当真念着点咱们的交情来看看故人呢。。。。..人。我们来庆阳不过是会会
前军中的同袍,也便是聊聊罢了。还劳李大人这么真是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