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的是酒肆,又不是茶馆,哪用得着说书先生啊。”王成抓着脑袋。
“这可不是这么说的,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你瞧瞧,自古以来,哪一个名人,哪一个典故能少得了酒,品酒,听故事,交朋友,四海之内称兄弟,这是洒肆之精髓,如何能何得了说书人,少得了这些传奇故事?”阿黛挑着眉反问。
阿黛一说交朋友,四海之内称兄弟这些,正对准了王成的味口,王成果然点头:“说书人少不得。”
只不过等得翻了一下故事,却是有些乐了,居然是许仙和白娘子的故事。
“小心汉文跟你急。”刘氏点着阿黛的脑袋。
王成却一把把书塞进怀里,出门了。
“湖边的瞎眼老汉说书不错……”后面王继善提醒道。
“知道了……”王成的声音远远的回道,人早已不见人影了。
而就在这时,原来晴朗的天空闪现一片乌云,随后一道闪电划破长空,接着便是雷声隆隆作响。
“惊蛰都没到呢,怎么这个时候打雷了?”刘氏惊讶的道,往年这个时候可没听过打雷。
“不会是燕城战事有什么变故吧?”一边王继善有些担心的道。这段时间,男人们关心的最多仍然是燕城战士,毕竟这关于国家气运。
阿黛这时心底也是一悸,惊蛰未至雷声起,预示人间有不平事。
而听着自家老爹的话,阿黛便想起昨夜的入梦,燕城的那场战事真个是惊心动魄,气吞山河呀。
“爹,燕城大捷了,达汗王也被赵将军一剑斩于马下,赵将军创下了不世之功。”阿黛笑mimi的道。
“你又知道,你还能远见千里啊。”边上王靛跟阿黛抬杠。
“嗯。我就是知道。”阿黛理所当然的点点。
只不过,燕城这场短兵相接的战赵拓打赢了,可接下来朝堂上还有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是输,是赢就未可知了。
再想着赵拓的断头之相,前段时间,听说赵拓的舅舅已经进京了,也不知这断头之相会不会改变。
赵拓的脉相于阿黛来说就是一个待解的迷,她已经猜到了谜底,但准不准确,却要命运这只大手来揭晓。
王继善虽晓得这小女儿有些宿慧,但这种事情,王继善也只能半信半疑,一会儿去书院,大家自不免要谈到燕城战事的,正好听听。
于是,王爹匆匆出门了,出得门,正好碰上宁采臣也出了门,两人便结伴同行。
阿黛也出门了,去药堂。
而王靛留在家里,今年,阿黛也及笄了,那么王靛的婚事就迫在眉睫,前几天,大伯娘周氏过来的跟刘氏提过,接下来的春社日,花朝节等聚会,周氏让刘氏带着王靛多走动走动,也好相相人家。
女儿家养大了,你窝在家里,外人到底弄不清好歹,说不得反而被一些长舌妇给败坏了姻缘。就好比那酒香也怕巷子深啊。
周氏的这翻话,刘氏听了自也是心动了,再加上如今阿黛都及笄了,若是二女儿还不定亲,那小女儿的事情说不得也会被耽误了。
那可就误事了。
而当日,虽然王靛也算是挽回了一些名声,但别人也不会仅仅凭着赏梅会那一下子就定论,总还是要看看的,如此,当日王靛虽引得一些大妇的关注,但到底大家还是在观望中。
也因此,这段时间,刘氏更是让王靛在家里学着胡婆婆留下来那本册子上的规矩,又教着阿靛一些处理家务的人情世故等等。
只是如今,外间的一些闲言,偶尔的还是会拿京城公子来说事情。
当然,对于这一点,阿黛倒是淡定,只要小青一出现,那自家二姐于京城公子的闲言便会烟消云散。
古老的青石街,一间打铁的铺子正发出当当的打铁声。
两个老农坐在门口,一边等着铁匠师傅修好农具,一边在闲聊着。
无外乎今年会典多少田亩种种等话。
“哎,今天我原先想多典几亩的,如今这心里倒是有些打鼓,这惊蛰未致就打雷,可不是个好年成啊。”那左边的老汉道。
“这也不一定,天灾人祸的,谁晓得这老天是预示着天灾,还是预示着人祸,总之咱们种地的,甭管它好年成坏年成,这地都得好好种,种的好,好年成就能得个丰收季,一家人吃饱穿暖,这坏年成呢,多种一点,多流点汗,也能多收那么一点,说不定到最后就是救命的粮。”右边的老汉声音暗哑的道,但一翻话却蕴含着一种人生至理。
甭管你老天爷怎么样,我该的依然努力去作。
不过,老农的话,却让阿黛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太素秘法云,天意其实就是民意。
西湖水干,雷峰塔倒,白蛇出!这是流传了几百年的传说,就相当于民意了。
而如今云山仙台的白蛇已经下山了,等她到得钱塘时,正应了白蛇出的典故。
如此,西湖水会干吗?雷峰塔会倒吗?
惊蛰之雷会不会预示着这个,阿黛无法窥尽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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