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不能保证，每一次任务都可以全身而退。

面对迟玉燕的诘问，他思索了半天才回答：“阿姨……您也是特种部队出来的指导员，您应该最理解我们这些特种兵的苦……我爱晓璟，我离不开她……6年的时光，我只让自己明白了当初放开她的手是我今生犯下最大的错误……阿姨……求您成全我们……”

迟玉燕被他的恳求说的心中酸软……可她还是死撑着：“你做不到万全，就别跟我说这些……”

陈慕枫眼底充斥着哀痛……他轻声问：“那您的万全指的是什么？”

“没什么，你离开晓璟就是万全，就是皆大欢喜……”

陈慕枫这次坚定地摇头拒绝了：“不……阿姨……6年前我犯的错，使我和晓璟经历了痛彻心扉的打击，是我对不起她……如今既然我和她有缘分在一起，说什么我也不会让历史再重演了。阿姨……那种痛，实在是正常人无法承受……”

迟玉燕撇过脸：“那我问你，如果这也算痛的话，那你让晓璟未来如何面对你的牺牲？！”她顿了顿，补充：“我只是说假如……假如你牺牲的话……你让晓璟如何承受失去你的痛苦……”

陈慕枫愣住了……

是啊……他的晓璟要如何承受失去他的痛苦呢？

默然半响，他才艰难地回答说：“对不起……阿姨……如果真出现了那种情况，我只能请求您照顾晓璟……让她以最快的速度从悲伤绝望中走出来……”

迟玉燕的眸光闪了闪：“那你们的孩子呢？……你有没有想过，给他带来的打击会有多大！”

陈慕枫怔然半响，像是做出了一生中最艰难的决定，他说：“我爱晓璟，我不能没有她……我愿意为了她不要孩子……”

迟玉燕听了他的话，惊诧震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说什么？

为了晓璟的将来，他竟然放弃要孩子……

愣愣地看着他，还没等想好如何接续此后的谈话，那个高大如山的身影，却蓦然间倒向了身后的躺椅……

他终是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