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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季节是成都平原一年中最好的季节,也是充满喜庆和希望的收获季节,在这段长达二十多天的时间里,天总是那么蓝,风总是那么清爽,充足的阳光,总是那么的慷慨而又温暖。
新历十一月一日上午八点位于新西门外的四……”陆军军官学校威严的大门内外,车水马龙。
十几辆式样各异的进口小汽车夹杂在各和马车之间,在身穿军礼服的官兵引导下,井然有序地开进军校,排成长队的民众自觉向哨兵出示军校下发的烫金请柬,鱼贯进入大门,走向右边遍插军旗的大操场了再过半小时,四,陆军军官学校首届毕业生毕业典礼暨第二届入伍生开学典礼就要举行。
大操场北面的军校操场观礼台,是一栋高大雄浑、充满民族传统的重檐式建筑,耸立在五米高坚实石基上的主建筑飞檐斗梁气势雄浑,两边的lu天式观礼台基座上方精雕细琢的青石围栏,与中间的主体建筑巧妙相连,浑然一体。
此刻,两侧观礼台的十排阶梯式座位已经人满为患,来自四,各地和成都的各界代表相互见礼,喜气洋洋,欧美各国驻成都或者重庆的官方代表、商业机构代表汇聚一堂,兴致盎然地望向观礼古下方奏响军乐的童子三百人军乐队,以及全副武装跑进操场〖中〗央的一个个整齐队伍和一面面战旗。
上万名获邀观礼的民众,已经将六百米周长的操场围得水泄不通对高呼军令、络绎入场的将士们报以阵阵掌声和欢呼声。
德国驻成都总领事富迭庚与英法美日四国使节打完招呼,回到紧邻〖中〗央洗礼台的第一排位置坐下,接替夏普乐中校职位的新任武官马克舒斯切尔中校送上军校准备的啤酒等富迭庚喝下两口放下杯子,舒斯切尔才含笑问道:“先生,刚才那位英国领事缠着你说些什么?”
富迭庚尘耸肩,指向前方二十余米高的猎猎旗帜,调侃道:“英国人搞不清红se飞豹战旗和黄se飞豹战旗的区别,我告诉他镶红边的黄se飞豹战旗是四边防陆军……”康部队的战旗,这面旗帜两年前就已经出现在西藏地区,结果他脸上的笑容全没了,哈哈!”
舒斯切尔忍不住笑出声来:“上周例行聚会的时候,萧曾经开玩笑说,如果英国人再不停止支持西藏叛军,他将建议省议会财政委员会加倍征收进口烟草税和油品税,与萧合作多年的庄森先生当场就生气了,威胁说要跟萧决斗。”
富迭庚摇摇头:“萧不是开玩笑他是先给各国进口商打招呼,让欧美各国代表知道尽管北京政府一直在打压和分裂四……”军队但是他有能力控制四……”的局势,包括税收和贸易我来到〖中〗国已经八年了在四……”工作超过六年不得不说,萧是我所见过的最狡猾、同时也是最强硬的地方军阀,谁也别想吓唬他,包括北京的袁世凯总统。”
舒斯切尔非常同意富迭庚的观点,两人说笑一会儿,舒斯切尔指向操场上围绕军队拍照的记者群:“你美丽的女儿也在各国记者中间,她看起来非常高兴。”
富迭庚拿起桌上的望远镜看了看,脸上全是慈爱的笑容,他指指观,礼台前方的童子军乐队惬意地说道:“萧的军队是〖中〗国最现代化的精锐军队,要不是军服和军帽有差别,我差点儿认为是在观看我们德**队的队列表演呢!不过,我更喜欢华西学校的童子军乐队,他们的演奏很不错你听听,现在演奏的《长江之歌》非常优美各种乐器的运用和编曲水平很高,听说还是萧亲自作曲。”
“是的,站在乐队前方的年轻指挥是萧的弟弟,他叫萧兴,今年十七岁,四年前跟随华西学校的德国音乐教师梅里先生学习音乐,很快成为梅里先生最骄傲的学生,小伙子拥有极高的天赋,钢琴和吉他都弹得不错。对了,你可爱的女儿和萧兴也很熟悉。”舒斯切尔笑道。
“是吗?这点我可不知道……”
富迭庚有些惊讶,看到法国领事含笑向自己走来,连忙放下啤酒迎上去。虽然目前两国正在欧洲大陆上交战,但是在这遥远的〖中〗国四川,置于四川政府和军队的保护下,彼此都还保持最佳的伸士风度。
洗礼台正下方,是个宽阔整洁的休息室。
此刻,两百四十一名首届毕业生肃然列队,向走入大堂的军校校长萧益民、总教官卡尔上校、教育长徐孝刚少将等十余名师长整齐敬礼。
教育长徐孝刚勉励几句,提醒等会儿检阅中应该注意的事项,便请校长萧益民给毕业学员训话。
萧益民上前两步,深情地扫视一遍ji动的毕业学员,用他特有的方式做最后一次训示:“诸位,两个小时后,你们就将结束一年的学习生涯,返回各自的部队……说实话,我舍不得大家,还想让大家继续留下来再读一两年,可是你们的长官们等不及了,我”军各师都建立了自己的教导团,非常需要你们这些经过正规军事教育的优秀人才回去,担负起传帮带的重任。”
身穿橄榄se呢子军礼服的毕业学员们非常ji动,每一双眼睛都凝视着年纪和他们差不多,却赢得他们尊重和敬仰的校长萧益民,不少人呼吸急促,眼里含着不舍的泪光。
一年来,校长萧益民和他们每个人都单独谈过话,对任何一个学员都给予尊重和关怀,在思想上启迪他们,在生活中关心他们,从不摆架子,更没有呵斥过任何一个犯错的学员,就连他们中不少贫困的家人,也得到校长无si的帮助,所以萧益民在学员的心目中既是校长又是兄长,这和深厚的情谊,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
萧益民也很动情,他深吸口气,平静地说道:“记得刚入学的那段时间,你们中不少人对军校的内务条例很柢触,不理解为何要求你们把被子叠成豆腐块,不理解为什么要重新学习队列和军姿,个个都认为自己是老兵了,根本不需要学习最基本的东西。为此,你们中的七个人一怒之下离开了军校,现在我想问一下,你们理解了吗?”
“理解了!”
两百多学员大声回答,他们确实理解了,一年来,他们在繁琐而又严格的规定中,真正养成了职业军人的品德和习惯,已经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连最挑剔的德国教官都对他们lu出了笑容。
萧益民欣慰地点点头:“这就对了,还是那句话很多时候细节决定成败,特别是职业军人!希望你们回去之后,别丢掉这个好传统,把其他士兵训练成你们这样,现代军队就如同一部精密机器一样运转,容不得半点儿懈怠,而你们,就是我们州军中真正掌握现代军事理论和训练技术的基层指挥官,未来的川军,只能靠你们的努力一步步走向成熟,弟兄们,任重道远啊!、。<膛,郑重敬礼。
学员们立刻还礼,目送萧益民和一群将校走上东侧的台阶,都不愿意把手放下来,直到带队教官吼起严厉的军令,学员们才放下手,以整齐的队形跟随教官跑向操场,一路上喊出的口令格外响亮。
十二声礼炮响起,两万多军民汇聚一起的操场安静下来。
童子军乐队奏响了《精忠报国》进行曲,萧益民和军校教官们陪同四,督军胡景伊、议长匡佑民〖民〗主党〖主〗席兼民政厅长张澜等十余名政府高官……”军各师正副师长和参谋长一同走上观礼台,一万余民众和两旁观礼台上随即响起热烈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