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姑娘,这个万万不可。”丁云毅赶紧说道:“怎可动用到韩姑娘的私房?”
韩小小一笑:“丁公子本是为了澎湖上的官兵而来,小小一点首饰,原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还请丁公子不要推辞。”
秦云和谢玄面面相觑,韩小小的这份侠肝义胆,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的。
孙熙鱼叹息一声:“早就听说韩姑娘肝胆不输须眉,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罢了,这些我也不看了,就当得二百两银子罢!”
到了这个地步,丁云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自己和韩小小不过是初次相识,韩小小却如此义气,这份情自己也不知如何才能回报。
当下商定,珠宝孙熙鱼先带走,下午时候就把银子送到丁云毅落脚客栈。
孙熙鱼一走,谢玄大是赞叹:“韩姑娘的侠义自不必说,孙熙鱼虽然是个商人,却也还讲义气。谢玄也算个小小商人,和二位比可就差得远了。丁巡检此番来原是为了澎湖补给而来,谢玄和泉州地面官员也算有几分交情,若是丁巡检信得过我,便把此事交给我来做吧!一月之内,补给必然送到澎湖!”
丁云毅闻言大喜,这次来到泉州,不虚此行。非但认得了韩小小这么一位侠妓,而且结交给谢玄这么一位好朋友。
当下连声道谢,心里想到谢玄必然要去上下打点,用银子的地方多,正想说等孙熙鱼的银子到了,便拨出一部分银子出来,不想这个心思才说出来,谢玄已经笑道:
“丁巡检莫非看不起我吗?谢玄虽是商人,之前也多读过书,还算知道一些大义。澎湖紧要所在,丁巡检责任重大,我当不得家财万贯,但打点银子还是拿得出来的,请丁巡检不要再为此操心。”
对方话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丁云毅也不好再坚持。
韩小小兴致颇高,让人准备了酒菜,执意要留他们在此吃了再走。丁云毅三人也不客气。
等到酒菜上来,丁云毅端了杯酒,一语双关:“丁云毅初来此地,人生地疏,原本是一个朋友也都没有的,但眼下却多了你们三个好朋友,心中颇多感慨。旁的话也不说了,这一杯酒,我敬三位!”
说完一饮而尽。
韩小小三人也端起酒杯喝了,韩小小放下杯子,笑道:“有酒岂可无乐?韩小小愿献上一曲以助酒兴。”
丁云毅倒还没有什么,秦云和谢玄却是大喜。韩小小要单独为他们演奏,这要传了出去,脸上大有光彩。
韩小小拿来琵琶,唱的却是一曲程绍的“少林观武”:
“暂憩招提试武僧,金戈铁棒技层层。刚强胜有降魔力,习惯轻挟搏虎能。定乱策勋真证果,保邦靖世即传灯。中天缓急无劳虑,忠义毗卢演大乘。”
“刚强胜有降魔力,习惯轻挟搏虎能。”
一曲唱罢,丁云毅喃喃念道,忽然“哈哈”大笑,站起身来:“韩姑娘,好一个刚强胜有降魔力,习惯轻挟搏虎能。丁云毅先去了,若有一日韩姑娘能来澎湖,丁云毅一定尽个地主之谊,让韩姑娘也亲眼看看,我澎湖大明官兵是如何屠龙搏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