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赶紧说:“放我下来,不然我抽死你。”
我的话刚刚说完,张明朗那个郁闷,就跟突然被人抢了鸡腿似的,那种复杂的呆萌的委屈交织的小表情,他把我放沙发上,闷声闷气地说:“嗯,偶尔我跟你呆在一起,觉得自己正在拍偶像剧,你一开口,我就觉得,我拍的肯定是喜剧。陈三三,跟你商量个事,你能不能别这样,我很出戏啊。”
我赶紧趁他低着头,把衣服整理一下,赶紧站起来说:“那你先演着,我先去洗洗,我快困死了。”
说完,我又折回卧室,翻找了一件干净的宽松的衣服。
谁知道,我还没关上浴室的门,张明朗跟上来了。
我靠在门边上,用手拦着问了句:“干嘛?”
张明朗嬉皮笑脸地说:“一起呗。”
我依然拦着,不容置疑地说:“拉倒,不行。”
张明朗继续嬉皮笑脸,笑得是那种我特受不了的蠢笑,他说:“我今天不是给你上英语课了嘛,你不是还没报答我吗?”
我继续不容置疑地说:“不行,暴打你可以,报答没有。”
张明朗腆着脸继续说:“我这不是觉得你老害羞嘛,我帮你治治。”
卧槽!这什么,是不是就是你有病,我有药的意思?
但是我愣是不习惯这样,也觉得身上黏糊糊的,想早点洗洗去睡了,所以我赶紧说:“你再这样,我就把你拍墙上去了,我要生气了。”
张明朗哦了一声,后退了一步,撇了嘴说:“那你去吧。”
我赶紧把门“砰”一声关上了。
洗完出来,我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看张明朗是不是在大厅看电视,可是大厅那里空空荡荡,电视机也寂寞了闭着嘴巴,屏幕黑成一片。
然后我在书房的门口,看到了坐在里面,翻着文件的张明朗。
他侧面对着我,一改刚才那种蠢萌的表情,一脸的严肃认真,在那份文件上面写写划划,大概是感觉到我盯着他看,他抬起头来冲我浅浅笑笑说:“诶,陈三三,你得先睡。我今晚得把明后天用的资料再核实一次。”
我凑上前去,难得把声音放得轻柔问了一句:“那你是不是得忙到很晚?要帮忙吗?”
张明朗放下手上的文件,伸手过来抚摸了我的手背一下,淡淡地说:“不用呢,你去睡,我忙完了会轻一点进去,不会吵到你的。”
可是我觉得把他丢下来忙,自己去睡,有点坑人,就定在那里,拉了个椅子坐下,说了一句:“来,给我一些,我帮你看看。”
文件递过来,我就彻底无语了。
没错,上面全是英文的,逶迤盘旋的字母交织在一起,我还没怎么看就开始晕了。
看出我已经晕菜了一半,张明朗轻笑了一声说:“都说了不用你帮啦,还非要看。以前复核这些资料,都是老林与我一起分担,现在老林不在公司,我今天又顾着跟你在一起,所以现在自己慢慢做咯。”
我哦了一声,想着自己帮不上忙,就别事儿精站在这里找他纯聊天不干活了,所以我把毛巾抓手里,慢腾腾地说:“那我去睡了,不打扰你忙了。”
张明朗却不要脸地指着自己的脸,冲着我说:“你亲我一下,我会快一点整完。”
我不想再唧唧歪歪跟他瞎胡闹下去,浪费他的时间了,所以踮着脚朝着他的脸留了一个蜻蜓点水,然后急急退出来,给他带上了门。
第二天,我还没醒,张明朗早已经把出差的行李收拾妥当,还把早餐给买回来了,吃完早餐之后,他把我载到公司,给我安排了一周的工作,然后又啰啰嗦嗦叮嘱我晚上下了班赶紧回家之类的,就拉着行李箱走了。
随着电梯的门关上,我有点茫然若失地收回目光,然后呆立了好一阵,自嘲地笑笑这样腻腻歪歪的自己,就跑回办公室干活去了。
大概是得益于张总老婆这样的身份的庇护,接下来的这几天,工作还算顺利,张明朗交代我要翻译部门催交的报告,全数按时完成,就连财务部那几个沉默寡言的同事也显得挺好说话的,说好周四给的报告也在周四下班之前交给了我。
忙完了,有点百无聊赖,下班之后,我就在附近买了几块钱的煎饼果子,吃完了就坐公交车回家了。
想着前几天张明朗拿来的英语文件我愣是没看到一点点,想要帮他分担的心思激发了我想要苦学英语的决心。
洗完澡出来,我就直接窝书房里面背单词了。
我以为平静的一天就要过去了。
谁知道,临睡觉之前,我接到了一个电话。
打来电话的,不是别人。
就是我以前当啤酒妹的时候,对我还算不错的同事谢彩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