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这一夜,赵如海一直守到了午夜,寝殿里这才安静了下来。
成卓远也不知道到底在慕容微雪身上发泄了几次,等到最后一次发泄的时候,那白浊已然淅淅沥沥,宛若清水,这一夜也不知道流了多少,所以到这个时候,其实那已经算不上精华了,慕容微雪更是累的动弹不得,软绵绵地趴在软榻上,成卓远疲乏地躺在慕容微雪的身旁,身子自是劳累,但心里却透着满足,歇了一会,成卓远先下了软榻,将慕容微雪打横抱了起来,轻轻放在了床上,披上长袍,放下帷幔,这才走了出来。
“如海。”成卓远唤道,一开口声音已然十分沙哑,成卓远咳嗽了两声,顺手喝了一口下午剩下的茶,凉丝丝的十分舒服。
“是,奴才在,”赵如海忙走了进来,手中提了一个食盒,放在了桌子上,打开来,将里面的膳食一一端了出来,一边笑道,“奴才知道万岁爷必定是饿极了的,所以奴才便一早吩咐了小厨房做了这么一些膳食,万岁爷请用,沐浴的水也已经准备好了,等万岁爷用了晚膳之后,奴才便让人抬进来。”
成卓远瞧着赵如海端出来的炙鹿肉、广肚乳鸽、椒油木耳,还有芝麻血米粥,不禁有些面热,笑骂了一声赵如海:“你倒有眼力见儿。”
“呵呵,多谢万岁爷!”赵如海忙得嬉皮笑脸答道,一边给成卓远递上了象牙筷。
成卓远一顿饭吃得赶紧利索,等到用茶的时候,脸上却有些不大对劲儿了,赵如海顺着成卓远的眼光看去,只见是一盆极为娇艳的紫色花朵,便笑着将那花盆端得近一些,给成卓远看,一边跟成卓远解释道:“万岁爷怕是没见过这种花,这花叫做西陲长欢,奴才以前也没见过,也是前几次花房才培育出来的,拢共才四盆……啊!”
“谁给你的胆子,在朕面前竟也敢多嘴?”不等赵如海把话说完,成卓远手中的青花瓷茶盏已然砸了过来,那茶杯擦着赵如海的额头飞了过去,直接掉在了西陲长欢的花盆中,那滚沸的茶水,自是全数都浇在了上面。
“万岁爷饶命!万岁爷饶命!是奴才多嘴!奴才多嘴!”赵如海不知成卓远怎么就忽然雷霆大怒,忙得叩头如捣蒜,也顾不得额头上流出了血。
“下去吧。”成卓远并不理赵如海,只是看了一眼那蔫下来了的西陲长欢,然后转身进了寝殿。
“是,奴才遵命。”赵如海怔了怔,这才忙的端着那食盒躬身退了出去,心中颇有些纳闷,成卓远是鲜少向他发火的,即便是发火也从来不动手的,这一次自己不过是多说了一嘴子话,怎么就惹得万岁爷这般大光火?
赵如海才一退了出去,就迎头遇上了青玉,青玉正带着几个太监抬着热水进去,蓦地瞧见赵如海一脸子的血,青玉自是吓了一跳,忙问道:“怎么了这是?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许是进去的不是时候,多说了两句,惹得万岁爷不痛快了。”赵如海苦笑了下。
“你们把水抬进去吧,人并不用留下伺候,万岁爷怕是不喜人近身,也不用等着抬水出来了,明儿再说吧,”青玉回头吩咐一众太监,然后又忙的转过头来,对赵如海道,“走,我给你上点药去。”
“用不着麻烦……”赵如海忙推辞道。
“到底你也是在御前伺候的人,脸上面顶着块伤疤算个什么事儿?涂些药好得快些。”青玉不理,径直拉了赵如海去了西偏殿。
青玉取出了药箱给赵如海擦了药,两人一直不语,后来青玉先开了口:“今日多谢你了。”
赵如海自是明白青玉的意思,忙道:“青玉姑娘切莫这样说,德贵妃对万岁爷的心意,奴才是一路看过来的,自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德贵妃受辱。”
“从前是我不对,我跟你赔不是,”青玉咬着唇不好意思道,一边踢了踢桌脚,黯然道,“只是宫中没有人是不擅长见风使舵的,所以青玉不能不疑心,倒是难得公公出淤泥而不染,青玉多谢公公了。”
“姑娘说的是哪里的话?老奴虽然身子惨败,但好歹还有心还没坏,是非黑白,老奴也看的清楚,虽然不能为娘娘说不上什么话,但能做的老奴便一定不会推辞,”赵如海微微一笑,一边又嘱咐青玉道,“我冷眼瞧着德贵妃娘娘对万岁爷如今倒是不冷不热的,这可不行,你得空必得开导开导娘娘,万岁爷就是万岁爷,即便万岁爷心中有娘娘,但也不能让万岁爷拉下了脸来求娘娘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