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承渊用拇指指腹摩挲着她被磨蹭得发红的眼角,“我是你老公,我管不着谁管得着?”
林海蓝把毛巾拍在他脸上。
贺承渊握着她一只手的手一紧,林海蓝顿时感觉到他一瞬间被冒犯了的寒意,但她还是梗着脖子,硬着头皮一动没动地坐在那儿。
半响,贺承渊却伸手把毛巾拿了下来随手扔在茶几上,带着些莫可奈何的表情睨了她一眼,深邃的眸底是淡淡的宠溺,“你最近的胆子越来越大了,林海蓝。”
这句话说得一语双关,显然把她的两宗罪一起算了进去。
林海蓝忍不住想伸手去摸摸他的眼睛,看看里面流泻出的那些温柔和宠溺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是她的幻觉。
可最终还是没把手伸出去,她撇嘴不明所以地胡乱一笑,“不喜欢会忤逆你的,自然有会顺从你的。”
贺承渊眸光一深,坐到她的身侧,拿起她放在膝盖上的拳头放在嘴边亲了一下,闻了闻,“闻着到处都很酸。”
林海蓝垂下眼眸,不看他的目光。
“我喜欢这种带着爪子,时不时会挠人的,有什么不好?”他淡定地说着,林海蓝却蓦地一僵,回眸就看见他正一根一根地亲吻舔舐着她的手指,而他的眼睛却是一直在凝视着她,那眼里的深意令人心悸。
林海蓝被他这种企图用挑逗回避矛盾的做法激怒了,睁大眼睛瞪住他,“贺承渊,是男人就痛快点!”
可他却不急不缓,强硬地吻遍她的手指,才放开她的手。
他根本不想正视这个问题吧?
林海蓝心脏抽搐了下,心口疼得让她一秒钟都不想坐下去,但起身的动作却被他忽然制止,身子歪入他的怀里,耳朵直贴他的心脏部位。
她靠得那么近,都可以听见他低沉的嗓音响起时胸腔在振动个不停,嗡嗡的如同带了电。
“她以前因为我,隐瞒过自己的过敏体质。”贺承渊淡淡地述说着,“以前她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我一直没有留意,但是后来有一次她突然发生严重反应,直接休克了,而我们那时候正在离市区两小时车程的海边露营。”
林海蓝想象得到在没有专业设备和专业医生的情况下,情况有多危急。
“今晚我本来没有注意到她吃了那道螃蟹,看到她当时的状态才想起来,因为知道她有过严重过敏导致休克的病史,所以我才必须第一时间把她送去医院。”
林海蓝安静地听着,嘀咕了声,“她现在肯定很满意,这招蛮好用的。”
贺承渊失笑,拍了拍她的头顶,“你不需要用这招。”他扳过林海蓝的肩,认真地看着她,眼神专注,“这只是一个单纯的救人行为,无关其他任何东西,你明白吗?”
林海蓝不能接受何茉用这一招来勾起贺承渊的回忆,不爽地嘟嚷,“那她下次要是用其他方式,比如割腕啊跳楼啊,要你抱着去医院呢,你以后就专门去救人吧。”
贺承渊只是沉沉地笑了声,却是坚定地拥紧她。
林海蓝缩在他怀里,戳了戳他的胸口,娇气地问,“那你没注意到她吃螃蟹的时候在干什么呀?”
她相信他的话,如果他一早就注意到何茉吃了螃蟹,有过那么一次凶险经历过后的他绝不会拖到那么久以后才去救她。
贺承渊薄唇轻轻勾起,忽然一把把林海蓝从沙发上抱了起来,在林海蓝的尖叫声中双双进入卧室,用脚跟踢上房门。
“我在想晚上要你怎样补偿我为你吃了全姜宴。”
翌日清晨。
原本躺在床上仍在沉睡的林海蓝忽然倏地睁开眼,猛地坐了起来。
但她没注意到贺承渊端着一个餐盘正俯身下来准备亲吻她叫她起来吃早餐,结果就结结实实地撞进了贺承渊硬邦邦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