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宏远娘已经三步并做两步地跑来了。她正在堂屋里看梁晓乐写字,把大门口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而且说话人的语音还有些熟悉。心里一惊,身子底下就像被按了弹簧一样,猛然跃起,两只脚不听使唤地跑了起来。
梁晓乐也听到了外面的说话声。见宏远娘出去了,把笔和本子一推,也“呱嗒呱嗒”地跑出来。
那女子眼尖,一见宏远娘便认了出来,上去扶住宏远娘的肩膀,说了句:“三姑娘,我可见到你了!”便哽咽起来。
宏远娘十年没有听到过娘家的音讯,如今见了娘家的人,如何还控制得住自己?!一头扎进那女子的怀里,痛哭了起来。
两个人抱头哭了一会儿,宏远娘止住哭泣,问道。“春燕,你怎么找这里来了?我爹娘他们可好?”
“老爷和太太他们俩……啊,好……好,老爷太太让我来接你回去看看。”叫春燕的女子哽咽着说。
宏远爹一看,知道确是宏远娘的娘家人到了,便对宏远娘说:“快去屋里,有什么话坐下再说。”说着,接过男子手里的马缰绳,让男子也去屋里歇息,自己则把马车赶进附近自己停放马车的闲院里,拴好,然后回到家里。
来人正是宏远娘的娘家仆人喜子和春燕。
春燕比宏远娘大三岁,是宏远娘六岁上买进来的丫鬟,一直服侍着她。主仆感情很是深厚。宏远娘被赶出门后,春燕就与比自己大一岁的李家家奴王长奎的儿子喜子结了婚,在李家当起了终身奴仆。
主仆二人刚一坐好,宏远娘便迫不及待地问:“春燕,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我爹娘有什么不好?”
“三姑娘,你不要着急。”春燕表清暗淡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提起了精神:“老爷和太太是有点儿不大舒服。不过,不要紧。确实是他们想你了,才让我来接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住?我……”宏远娘说着又流起泪来:“十年了,我没见过萧家镇一个人,也没听到家里一点儿信息。你们是怎样知道我的?”
“我们听说你的情况已经有两仨月了。二少爷还亲自带喜子来这里打听了哩!老爷就是抹不下脸来叫你回去。说当初那么狠心地把你推出去,如今你好了,有了名气了,又来相认,如何说得出口?”
“咳,也怨我,应该早就想到去看老人。只是……怕又惹老人生气,好在有哥哥姐姐弟弟他们在身边,也就没兴这个心。”宏远娘哽咽着说。
“咳,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现在呀,他们姊妹几个,谁也过的不顺心。哪一个也不如你。”
宏远娘一惊:“怎么了?我哥哥姐姐弟弟他们怎么了?”
春燕摇摇头,又叹了口气:“按说,我一个做下人的,是不应该给你说这些的。”
宏远娘见春燕欲言又止,知道家里发生了大的变故。担心宏远爹在场春燕不好意思说,看看天色也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了,便对宏远爹说:“你和乐乐去食堂吃吧,让人给我们送三份饭菜来,我们就在家里不出去了。”
“嗯,”一直在一旁坐着静听的宏远爹应着,对同样是一言不发的喜子说:“那,我就不陪着你们了。”
喜子点点头:“三姑爷请便。还得麻烦您给我们预备饭。”
宏远爹擓擓后脑勺,笑笑说:“我们这么近的亲戚,不说这些外道话。”说着就要拽梁晓乐的小手。
宏远娘的娘家对梁晓乐来说很是个迷,而且从来没听宏远娘跟她或者别人说起来过。对宏远娘过去的了解,也都是在街上听来的。岂肯错过这个捡耳朵的机会?!把小嘴儿一撅,说:“我在家里跟着娘一块儿吃,你也给我捎过来吧。”
宏远爹用眼神征求了一下宏远娘的意见。
宏远娘说:“不去就不去吧,给她也捎过来算了。”
宏远爹抚摸了一下梁晓乐的小脑袋,说了句:“听话,不要淘气。”一个人一拐一瘸地走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