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愣地看了水萱几秒,又看了巨大的电视屏幕里面那张艳照,天啊,这女人竟然是她!她居然坐在他车里!
“你,你……”的士师傅忽然说不出话。
“麻烦你,去一趟机场。”
楼水萱已经没有精力应对了。
的士师傅不再多问,他将的士调转方向,往宓城的机场开去。
突如其来的艳照就像晴天霹雳,劈碎了她的未来,劈碎了她和凌逸的幸福。
整个宓城因为这则新闻已经炸开了锅,即使不打开网页,身为经纪人的楼水萱也能敏感地察觉出这则新闻带来的轰炸性和时效性远远高于其他新闻,她甚至想都不敢想。
天一下子塌下来,所有期待已久的自由,幸福轰然倒塌,想起屏幕上凌逸痛苦的脸,楼水萱的心就像被利刃一刀刀地割着,生不如死。
她羞于启齿的丑事竟然在全世界面前曝光,所有的不堪,痛苦无处遁形,她始终低估了皇甫肃,那个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怎么可能在契约结束就放了她?她早该料到这一天。
“姑娘,我看你也不是坏女人,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的士师傅忍不住问道。
他纵横江湖几十年,看一个人的脸就能读出她的心思,这姑娘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楼水萱沉默着不说话,的士师傅往后视镜瞄了她几眼,也不打算追问,叹了口气。
本来他想打开收音机听一下歌曲缓和气氛,然而,平时在这个点都播放音乐的频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切换成新闻直播,女主持人的声音带着很浓的台湾腔。
“目前为止,大批的记者围堵在婚礼现场,期望逮到当事人楼小姐,而皇圣的楼下也被大批记者挤满,凌逸的车更是被围得水泄不通,寸步难行……”
楼水萱怔怔地听着,眼角又滑下一行泪水。
“师傅,能借我用一下手机吗?”楼水萱礼貌地开口。
“成,拿去吧。”
师傅将自己的老式诺基亚按键手机递到她面前。
楼水萱拨打了一串熟稔于心的号码,嘟了很久,对方始终没有接听。
这么想着,她才意识到国外的时间和国内的时间不一样,这个时间点给别人打电话,别人都睡了。
她挂了电话,将手机还给师傅。
拖着小小的行李箱,楼水萱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买了一张最快飞往法国的机票。
过安检的时候,她还能听到周围的人小声地议论着手机上的新闻,楼水萱从包里摸出一个大墨镜戴上,立起来的高领遮住她半张脸,如果不仔细看,没人认出她就是现在闹得轰轰烈烈的当事人楼水萱。
飞往法国的飞机很快起飞,楼水萱看着这个宓城渐渐缩小,最后变成一个小点消失不见,她的心里有太多说不出的感觉,痛苦的,难过的,悲愤的,伤心欲绝的。
对于这个城市,她有太多的留恋,太多的不舍,这里有她爱的人,也有彻底毁了她让她身败名裂的人,她爱恨交织,小小的心脏承受不起这样的重量,只能逃离。
凌逸会怎么想她,唐微微呢?皇甫肃阴谋得逞是不是正得意着?而深深爱着凌逸的粉丝们又会有怎样的举动,知道真相的网民又会对她发起怎样的攻击?这个宓城这么大,却从此再也容不下她。
楼水萱怔怔地看着窗外漂浮的白云,大脑拥挤得快炸掉,她在心里默默念道:再见了。
从宓城飞往法国的飞机只需要三小时,三小时后,法国的天刚刚亮了。
楼水萱下了的士,拉着小小的行李箱避开所有的视线,拐进一条巷子里。
走进一个庭院式的别墅,按了门铃,楼水萱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人快步走来,用法语说着。
“来了。”
打开门,夏继姿愣了愣,面对楼水萱这个不速之客,她讶异的同时更多的是高兴。
“水萱,你怎么来了?”
她高兴地抱住对方。
“是不是知道我们想你了,特地过来一解我们的相思之苦?”
“姐……”
楼水萱刚喊出这个词,眼角的泪水已经止不住地流淌。
夏继姿微微一愣,抬起讶异的双眸看了楼水萱几眼,忍不住问。
“出什么事了?”
“我进去跟你说。”
楼水萱用手背抹了抹眼泪。
来到客厅,夏继姿倒了一杯牛奶给她,她关切地坐在水萱旁边,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傻丫头,怎么了,跟姐姐说,是不是跟凌逸吵架了?”
“继姐。”
楼水萱终于忍不住扑进她的怀里失声痛哭。
夏继姿完全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她边安慰边拍着对方的后背。
“傻丫头,不哭,不哭啊,继姐在,有继姐呢,发生什么事,你慢慢说。如果是凌逸欺负你了,看我不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