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素仰头大笑,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是怎么样的,她执着了这么多年的男人,为了另一个女人可以逆天而行,可以放弃所有,为了不和她在一起,为了不会对不起那个女人,他连性命都不要了,这样的男人,又有什么值得她为他伤心难过呢?可为什么她却还是心痛如绞呢?
魂魄抽离之后,青离的身躯渐渐化作荧荧光亮,在风中散去,了无痕迹,瑶素目光痴痴地盯着地上那一片尚未干涸的血迹,爬过去伸手沾了一些,贴在自己脸上,轻轻笑着说:“看!哪怕得不到你,至少我感受到你的温度了呢!”
远在青国的柳如墨突然心口钝痛,一阵心慌泛起,她轻轻蹙了眉,在旁伺候的宫婢以为她是有什么不舒服,慌忙迎上前问:“娘娘,您是哪儿不舒服吗?奴婢这就给您召太医过来!”
“不必,你出去吧!”柳如墨抚着胸口,此时她的心跳如雷,紧促而慌乱,难道是青离出了事?
打发了宫婢出去之后,柳如墨随即搬了铜镜过来,在掌心划了一道十字,念动咒术对准了铜镜,渐渐铜镜中有画面出现,她认出来那是迦叶给他们准备的婚房,大红色装点出来的角楼。
青离在哪儿?她的玄术被迦叶下了禁制,要解除还需要一些时日,如今用的这咒术,还是她所能想到的最初离墨教给她的。
画面中的角楼空无一人,没有看到迦叶,也没有看到离墨,就连迦叶带走的,应该顶替她与青离成亲的瑶素,也不见踪影,这实在太过诡异,她心底的不安越发扩大,一点点侵蚀着她整个心房。
“如墨,婢女说你--”
“噗!”随着青远的贸然闯入,咒术突然中断,柳如墨一时间气血翻涌无法压抑,当即就吐了血。
青远吓得脸色骤变,疾步走过去接了柳如墨斜倒的身体,看着沾了血迹的铜镜,视线落在柳如墨垂在身侧的手心,手心里的十字血痕触目惊心,他蓦地想起了神秘人把她送回来时说的话,虽然柳如墨的玄术被封住了,但不代表她便毫无能力,须得谨慎,最好时刻有人盯着才是稳妥。
柳如墨缓过劲儿来,就撑身脱离了青远的怀抱,抬起手背揩去血迹,缓了缓道:“皇上来做什么?”
“宫婢来报,说你似乎身体不适,我不放心,过来看看你!”青远虽是对她的反应心里不舒服,但还是回答了她。
“臣很好,有劳皇上挂心了!”柳如墨仍然坚持着以君臣之礼相称,态度决绝。
青远心下憋屈,一掌就将铜镜拍飞了出去,铜镜撞上了雕花柱子,霎时四分五裂。
“朕在说一遍,你如今已经不是国师了,你是朕的女人,是朕的爱妃!”青远一字一顿的强调着,说到女人的时候,他骤然出手,擒着柳如墨的下巴将她强行扭转过来看着自己,继续说道:“要不了多久,朕就会封你为皇后,你会是朕此生相携的女人,死后与朕同棺长眠!”
柳如墨眸中沉静如水,看不出一丝情绪,无波无澜的神态表情更是让青远怒气高涨,却还是强忍着不对柳如墨发泄怒火,松了手退开一些,站起身来朝外面走去。
“来人,把她拉出去杖毙!”青远指的是负责伺候监视柳如墨的宫婢。
随着宫婢的求饶声一声一声地远去,偌大的寝宫里霎时越发静了下来,柳如墨还是毫不在意的表情,好像他人生死与她没有丝毫关系,青远下了命令之后,又折返回来,对柳如墨说道:“如墨,她是因为你而死的,若是你再有任何损伤,这座寝宫里伺候的所有宫婢宫监,全部杖毙!”
柳如墨此时气血逆行,脸色白的厉害,却还不示弱办法,仰头对上青远的视线,冷声回道:“他们为皇上卖命,是死是活皆是皇上做主,何来因臣而死?”
正进来收拾残局的宫婢闻言,吓得刚刚捡起的铜镜碎片手一抖掉在了地上,发出不小的声响,青远侧目看去,宫婢慌忙跪地磕头,“皇上饶命!皇上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
“很好!”青远收回视线,再次与柳如墨对视,“既然你这样说,那朕就明白了!”
说着再次朗声道:“来人,惊扰了柳妃,拉出去,杖毙!”
这个宫婢立刻也被拖了出去。
最后的结果,青远仍然是没有使得柳如墨有任何妥协的意思,他做什么,说什么,柳如墨都毫不在意,哪怕以他人的性命要挟,她也仿佛不看在眼里,他有一瞬间在想,柳云不是还在宫里吗?他何不拿柳云做筹码?
可是这个念头才生出来,他就打消了,柳云对柳如墨的重要他是知道的,以现在他与柳如墨这样的相处方式,他若是以柳云做要挟,恐怕只会是反效果。
一番相持不下,两两不欢而散。
一夜过后,朝堂之上,整个京城都传出了一个传言,皇上对那柳如雪当真是不一样,所谓圣心难测,便是这样了,柳如雪自入宫以来,几番起落,如今封了柳妃却是了不得了,因她之故,皇上已经处死了不少的宫婢宫监,不知道接下去还有多少人会遭殃,据说柳妃如今住的寝宫里的宫婢宫监都已经换过一批了。
“爹,您有没有觉得这其中有些蹊跷?”柳云也听到了这些传言,今日早朝之上,那些朝臣们都碍于他们,不敢直说柳妃的不是,却也有意无意地透露了不少柳妃迷惑帝王,草菅人命的意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