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极耗费体力仙力,又因着伤处敷的药,他服用的药都有一定的安眠之效。因此离墨这一觉睡得格外沉,倘若他知道这一觉睡醒会发生什么事情,他一定会坚持不睡,哪怕是不服药让伤口继续恶化也在所不惜!
只可惜当时的他并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再一次醒来时。离墨睁开眼首先就看到了花凛满眸痛楚地望着他,看得他心脏骤然一缩。莫名地漏跳了几下,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
“阿离,你当真看上瑶素了?”花凛笑得有些惨淡,笑着笑着眼泪就顺着眼角划了下来。在她白皙的脸颊上留下两道痕迹。
离墨听到她的哭腔慌了神儿,伸手就要去抓花凛,却扯到了伤处。想撑身坐起,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寝衣被什么压制住了。侧眸一看,瑶素正满含娇羞地望着他,颈上胸前不少爱昧的痕迹,他心下顿时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转头就急色地向花凛解释:“阿凛,事情不是你看到的这样,你先别哭,听我说!”
“阿离,你还要给我说什么?”花凛自嘲地笑了笑,眼泪流的更加肆无忌惮,“你曾说过我是你今生的良配,除了我谁也入不得你的眼,你的心,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离墨帝君俊美风流,多几个红颜知己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倒是我花凛见识浅薄了!”
离墨听她说这些话,又为了她的眼泪越发心痛难当,而瑶素就瞅准了时机插嘴道:“花凛,你可知昨日帝君才从炎火之境回来,处置了那里被封印的魔物,帝君负伤而归,你不仅不询问关心,还一再地以言语伤害帝君,像你这般伤透了帝君的心,又如何能有我这样不惜以身涉险陪伴左右来得暖心?”
花凛听明白了,“原是这样啊?即使是去涉险,你都是带着瑶素去的,我明白了!”
离墨厉声对瑶素吼道:“你住口!”瑶素显然是在刺激花凛,她这样设计自己,刺激花凛,已经触怒了他的底线,若不是花凛在场,他此时恐怕会立刻将几近光裸的瑶素给甩到地上去!
花凛却不等离墨再说什么,伤心地转身跑了出去,离墨心下一急,不顾身上的伤口崩裂,一把就将瑶素给掀了下去,待他在地上站稳,手上生起一团灵火来,就直接当着瑶素的面将刚刚还躺过的云床烧成了灰烬。
他朝外走去,欲追花凛,却被瑶素给抱住了腿,听见瑶素含着眼泪看他:“帝君,你当真半分情意都不肯施舍给我?情愿去花凛那儿一次次地为她所伤?”
离墨一脚踢开瑶素,冷笑一声,讥讽地看着她,“本君从未将你放在眼里,又如何给你半分情意!再者花凛别说是伤我,哪怕是她要我的性命,我也愿意给她!”
言罢离墨大步朝外走去,只剩下瑶素坐在云床烧剩下的一堆残灰前面,默默地伏在地上低泣不已。
离墨快步走出寝宫,眼前却追寻不到花凛的半个影儿,她又跑得不见了踪影,这让他越发心焦,伤口的灼痛使得他躁动的心情越加烦躁起来,一路寻着到了灵池,迦叶却不知为何站在那儿,似乎是在等人。
“你可有见到花凛?”离墨一走近迦叶就迫不及待地问着他花凛的踪迹。
迦叶摇头,“未曾见到,倒是你,身受重伤为何不静养着,这般狼狈地就出了来?”
眼前的离墨是他从未见过的狼狈,身上的寝衣皱皱巴巴的,长发也未曾梳理过,显得有些凌乱,眉目间担忧之色尽显,脸色更是惨白地厉害,他细看之下,发现离墨的寝衣上已经隐隐有血迹渗出,应是伤口崩裂了,可离墨却未曾理会。
“我要找到花凛!”离墨回了一句,就另寻别处去了。
迦叶等他走了之后,才轻声道:“出来吧,他走了!”
灵池平静的水面动了动,花凛慢慢自水中站了起来,望向离墨离去的那个方向,眸光闪烁,眼眶还可以看得出来红肿着。
迦叶叹了一声,走到灵池边上坐下,对花凛说道:“你何须躲着他?感情一事,本座虽不懂得,却也知道,缘起缘灭皆有定数,你与他还是需要面对面地谈一谈的,这样躲着终究不是办法!”
花凛沉默不语,迦叶继续说道:“也罢,你眼下怕是听不进去本座的这些话,不若本座另与你说一件事,想来你是听得进去的!”
花凛还是沉默着,只是眼睛已经从那个方向收回,转而望向了迦叶。
“离墨去炎火之境加固封印,以他的身手本不该受伤,但我方才看他,似乎不仅仅是被魔物所伤,应该还有被炎火所灼的伤,魔物的伤好治,但炎火之伤却不易,他刚才那样的情况,加上寻你导致的急火攻心,怕是用不了几日就该被炎火烧得魂飞魄散了吧!”
迦叶说的这番话半真半假,在给花凛说的同时,迦叶心里也在暗道,自己此番算是打了诳语,乱了原则了,但是为了离墨的劫数所为,便是这样也算是值得的。
花凛听到这些话,低下头去,仍是一言不发,她在揣度迦叶这番话的真假,虽说佛门之人不打诳语,但迦叶与离墨千万年来的交情,又是同根同源的尊贵之神,要他为了帮离墨而说个小小的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于是花凛默了一会儿,又静静潜进了灵池,迦叶看着又复归平静的灵池水面,站起来径自走了,花凛会去的,他对此毫不怀疑。
花凛的确心神不定,尤其是在想到迦叶说的那炎火造成的伤口的严重性,她就更加不安起来,她还记得,离墨曾经与她说过,自记事以来,他经历过不少的战事,打压魔界,降服魔物,封印他们于炎火之境,等等诸事,他从未受过伤,她总觉得他是在骗她,现在与迦叶所说的结合起来,似乎是真的不假。
花凛躲在灵池下面,不理人事的躲着,终究还是没能躲过,她忍不住入夜悄悄潜入离墨寝殿去看他,原先的那张云床已然不见,离墨也没有再添置,就这样随意躺在软榻上,即使是夜里,借着鲛珠的光亮,她还是清楚地看到他烧红了的面容,额上满是汗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