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瑶素一扫方才训斥春画的肃然模样儿,绽开笑容朝着柳如墨福了福身,“给国师大人请安!”
柳如墨面色如常地走过来,摆了摆手示意春画下去,等房门关上后,瑶素先一步开腔问道:“大人今日来是有何贵干?”
柳如墨把玩着手指,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犹自开口,平淡无波地道:“来看看柳嫔开始显怀的肚子!”
“肚子?”瑶素讶异,随即垂眸看向自己平坦的小腹,柳如墨不来提醒,她倒是都快忘了这肚子也该显怀了,怎么说都三个月了不是?
“柳嫔这肚子还是平平坦坦的,没有一丁点儿的孕象,这若是被人看了去,怕是免不得会生疑的吧?”柳如墨眼神睨向她平坦的肚皮语气淡然地说。
瑶素听了,当即道:“国师大人说的在理,不过嫔妾的身子纤细,这胎初初显怀看不出来也属正常。”
“柳嫔心里有数便好!”柳如墨不欲久留,站起来时从袖中拈出一卷纸条,轻轻地搁置在桌上,随后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雪淞殿。
瑶素在柳如墨走后,这才拿起她留下的纸条,视线环顾四周检查了一番,没有发现异样,然后慢慢将纸条打开,看着看着,捏着纸条的手指渐渐揪紧,夏堇言这个溅人!
枉她还打算提携她一把,没想到这个女人倒是个见风使舵的主儿,这才几日没见着她,就已经跑去抱许菱凤的大腿了!
不过这样也好,她原本还是有些犹豫的,她虽然失去了嫁给青离的机会,但她想明白了,如果这是柳如雪的命格,那么她既然承了她的躯体,自然也要按照她的既定路线走下去,选妃宴那日青远拒绝了她,那么今时今日,她就先把权力握在手中,然后再慢慢计划着把青离召回来,反正她尚属完璧,看青远那样子,也是断然不会碰她的,她大可先筹谋正事,等青远被她控制住以后,她再想办法拥立青离为帝。
“春画!”瑶素唤了一声,匆匆脚步声后,春画推门而入。
“春画,据说你的手工活儿不错,可会绣软枕?”瑶素问着。
春画虽不知她要做什么,但仍是诚实地应着:“回禀娘娘,奴婢会的!”
瑶素站起来把她扶起,曼声细语地说:“那就给本宫绣一个软枕,不必太厚,四个角处都缝上一根系带,本宫要用它来保护肚子!”
春画乖乖接了话,在瑶素的注视下跑回房里取了针线篓,又再跑了一趟,抱来一些布料和棉絮,“娘娘,你看选用哪一款布料为好?”
瑶素看了一遭,都不大满意,忽而想到了什么,心念一动,朝着春画勾了勾手指,“去把我柜子里那件淡黄色的衣裳拿来!”
春画依言去取了拿给瑶素,就见瑶素把衣裳举起来左右瞧了瞧,随即往春画怀里一扔,“把它给本宫剪了做软枕,手底下活儿利索些,还有,嘴巴管着些,连冬雨都不得告诉!”
春画连连点头,不敢不从,抱着瑶素丢给她的衣裳,携着自己的针线篓坐在角落里的矮凳上,开始拈针取线,做起软枕来。
瑶素盯着春画的动作看了一会儿,自觉没有什么意思,便不再看了,缓步走到贵妃榻旁脱了鞋躺上去,缓缓合上眼小憩着。
春画在那边大气儿都不敢出一下,放缓了呼吸,手底下尽可能快地一针一针缝着,心里头有些心疼这样一件好衣裳,这件衣裳她记得,娘娘用皇上赐的布匹做了两身同样的衣裳,她本还好奇着为何不换着花样儿另作一件,结果没两日,娘娘就把其中一件送给前来拜访闲聊的夏嫔娘娘了,剩下这一件被娘娘收在柜子里,一直不曾再拿出来过。
这衣料柔软得她长这么大都没穿过这般好的料子,结果娘娘就这样让她把它给剪了,真真是可惜了!
在瑶素小睡的一个多时辰里,春画很快就把一个软枕做了出来,然后按照瑶素的要求在四个角缝上系带,便于她绑在腰间,做好了这些后,春画收拾着剪剩下的衣料,扔了吧,可惜,不扔吧,娘娘也不可能留着这些碎布,于是春画看着篓里的碎布,用眼神瞄了一眼睡着的瑶素,偷偷将一块较大的衣料拿起来塞进了怀里,这样好的衣料,扔了也可惜,不若她拿来做一件肚兜儿什么的穿着,也算是过一把瘾,这样好的衣料,能穿一次的机会怕是没有几回!
瑶素醒来时,春画就静静候在矮凳那角落里,见她看过来,忙捧着做好的软枕呈上来,“娘娘,您看看这软枕可以吗?不妥之处奴婢再改!”
瑶素接了软枕,慢慢起身在腰腹间比划了一下,又试着两手背后系了一下,满意地点头称赞着春画:“你的手艺不错,本宫那梳妆台上的红莲步摇就赏给你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