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素含笑闭着的眼睛霎时睁开,嘴角的笑意淡去,朝着冬雨伸出一只手来,冬雨立刻放下手里的物什,把手在衣服上擦拭干净,递过去由着瑶素扶住坐了起来,“你们都出去吧,本宫与国师大人小叙片刻!”
“是!”
“是!”
春画和冬雨异口同声地应着,步调一致地退了出去。
柳如墨反身关上房门,走到离美人榻不远的圆桌前坐下,隔着不远的距离与瑶素对视着。
“妹妹进宫也有两个月了,姐姐倒是头一次来妹妹这里!”瑶素娇笑着说道,手指一下下轻轻转着指节上的护指。
柳如墨怎会听不出她话中的深意,却不打算与她正面对上,于是轻飘飘地驳了一句,“柳嫔莫不是忘了,你已非柳氏族人,也不再是本官的妹妹,所以柳嫔还是称本官‘国师’吧!”
瑶素眼眸微眯了一下,对柳如墨不客气地话没有表现出一丝的不悦,反而笑得越发灿烂,“国师大人见谅,本宫这嘴啊叫惯了,刚刚一时错了,还请国师大人莫要见怪!”
“不会!”柳如墨只用了两个字便回了瑶素的话。
瑶素面上保持着笑容,心里头却思绪百转千回,柳如墨却只当看不见她眼睛里闪烁着的心思,径自开口:“皇上方才告诉本官,你怀了皇嗣?”
“皇上与国师大人当真是毫无隐瞒,连后妃怀了身孕这等小事都要告知大人......”瑶素意味不明地说着,手在腹部轻轻抚摸着。
柳如墨却在这时起身,一步一步地来到瑶素身边,俯身,探手,在瑶素尚且来不及反应时捏住了她的脉息,片刻后,嗤笑一声,轻轻放开了瑶素的手腕。
被柳如墨的动作乱了分寸的瑶素收回手来,目光紧紧盯着柳如墨,只等她开口。
“这有了身孕是好事儿,柳嫔可要好生照料,毕竟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凡事都要注意点儿!”柳如墨平波无澜地说着,眼底深处划过一丝光芒。
瑶素微张着嘴看着她,没有料到柳如墨会顺着她的谎话说下去,毕竟青远那夜醉得糊涂,虽然被她踢开的时候他还有一丝清明,但想来他也记不清楚他们之间究竟有没有行男女之事。
而她自己却是清楚的知道自己还是完璧之身,这样怎么可能有身孕呢?
刚刚在柳如墨突然袭向她手腕时,她来不及阻止,就在脑子里迅速思索着如何对应柳如墨的质问,没想到她不仅没有戳破她的谎话,还顺着她的话编了下来。
柳如墨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可显然,柳如墨并没有给她询问或者是要为她解惑的时间,在说完后转身就朝外面走,瑶素扭头跟着她的背影望去,还能听到她站在那房门外,透过没有关合的房门,吩咐着春画和冬雨仔细照顾好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瑶素不知道柳如墨是什么意思,她原本是利用了药理改变了脉息,让太医诊断出她有了喜脉,从而借这个不存在的孩子,使自己获得更高的地位,亦或者是替她扳倒对手。
可眼下柳如墨那副了然于心的神色,却又说出顺着她谎言的话,让她不知道下一步还该不该按照原来的计划进行,柳如墨是单纯地要帮她,还是有别的打算,所以暂时不阻止她?
这厢瑶素还没有想明白,那厢皇上就派人送来了大批的赏赐来,说是皇上听了国师大人的话,知道雪淞殿的情况稍微有些寒凉,不适宜养胎,所以皇上就送来了暖被和其他赏赐,还给雪淞殿加了例银和炭火供应。
一时间,宫里上上下下都知道国师大人关照了柳嫔娘娘,因此雪淞殿过上了好日子,连例银都已经是超过其他三位嫔妾了。
其实柳如墨并没有说什么让青远关照柳如雪的话,她只不过是让耳朵尖儿在青远清醒后,让他在勤政殿等她而已,然后见了面顺带着提了一句柳如雪仍是完璧的事情。
青远本还犹疑不定地不确定自己当时是否碰了柳如雪,这会儿听了柳如墨的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彻底放了心,而出于对柳如雪欺骗他的不忿,他便用了这一招,使得柳如雪一下子成了宫里的热门话题,这样自然会有其他人去找柳如雪的麻烦,也不用他出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