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啊等,等啊等,终于,石门又一次响动后,从外面走进来一名戴着獠牙面具的男子,他先是看到安知煜这样安然态度后一愣,紧跟着看到他放在一边杂草上的空了的碟子和酒壶,犹自笑道:“使臣大人果真是大户人家的家主,见惯了大风大浪,倒是培养出一幅好胆色!”
安知煜坐起来,盘着腿双手落在膝盖上,看着戴面具的男人道:“阁下把安某抓来此处究竟是所为何事?”
“不为什么!”戴面具的男人回答着他,几乎不曾迟钝片刻。
安知煜看着他脸上的面具,大致知道他不愿以真面目见人,“阁下,安某有一个疑问,那被劫走的两条锦鲤是不是也是阁下所为?”
面具男子冷哼一声,“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他人都被抓到这里来了,那些个身外之物又算得了什么呢?
安知煜却不赞同道:“安某这条性命不足为惜,但那两条鱼是青国皇上和国师大人回赠给辰国之礼 ,阁下若是愿意放那两条鱼一个出路,安某自愿留在此处直到阁下愿意放安某离开为止!”
面具男子轻嗤一声,向后双手抱胸,倚在石壁上,看着他道:“两条鱼还贵重得过人命?”他才不信安知煜当真是打着吃饱喝足的念头在这里等着的。
果不其然,安知煜紧跟着说道:“两条鱼确实贵重不过安某这条性命,但这两条鱼身上背负着两国的友好使命,贵重一些倒是极有可能的,只是安某暂时不离开,不是不愿逃生离开,而是依照阁下的做法,等阁下想好了与安某谈什么条件,其他的一切好说!”
面具男子透过面具的眼圈,眸光在安知煜身上扫来扫去,“条件?你一说我倒是真的想到了什么!”
顿了片刻,面具男子开口道:“安家在辰国算得上是名门望族,你作为安家这一任的家主,地位和权力一定不小吧?”
安知煜应了称是,面具男子继续说:“我们无意与安家抗争,只是想和使臣大人做一个游戏,容留使臣大人在此处逗留几日,该放你离开的时候自然会放你走的,不过在此之前,还请使臣大人安分地留在这里,听候安排!”
这话中之意,明显是不打算让他尽快回去了,安知煜也不着急了,点头答应得不假思索,“安某正愁平日里公务繁忙,不能有这样惬意的休憩时间,这下子好了,安某就在这里静候佳音!”
他答应的太利索,反倒让面具男子有些不可置信,这像是一个被绑架的人该有的态度和情景吗?
“使臣大人,我劝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儿,不然,锦鲤的丢失若是与辰国有沾上关系,少不得毁损辰国与青国的友谊,到时候再把使臣大人——”面具男子做出一个手刀在颈上示意着,意思再明确不过了,一旦发现安知煜耍花样儿,即使毁了两国的友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放心,安某言而有信,在阁下决定放安某离开前,安某定然会在此处等着。”安知煜笑着回答,丝毫没有身为被囚之人应该有的自觉。
面具男子又仔细打量了他一遍,没有再理他,石门一开一合又出了去,里面再次只剩下安知煜一个人。
经过刚才一番对话和观察,安知煜约莫能够猜出绑架他的人是谁了,即使他带着面具不愿让人看到他的真面目,但他的身形还是让安知煜能够猜得到,这个人是青国二皇子,青麟。
话说青麟从祭天仪式完了就一直筹备着复仇计划,青离不帮他,还打算退避三舍,保全自己,他却没有这样的想法,母后死了,舅舅死了,苏家树倒猢狲散,旁枝主脉被一伙绑着满门抄斩了,他现在空有一个皇子的名号,被新帝和国师以各种理由困在京城,无法前往封地,吃穿用度皆要依靠新帝和国师,他现在可当真算得上一无所有了。
好在苏家经营多年,虽然国舅死了,苏家倒了,但到底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多少还有一些可用的人,在知晓安知煜送给青远一对儿龙凤锦鲤,又从中宫里得来两条锦鲤时,他就开始算划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