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远问:“可有查出什么?”
“回禀皇上,奴才问了日日都会去揽月斋用餐的食客,据了解晟华公子自打祭天仪式之后,就一直留在揽月斋消磨时日,有时候心血来潮,还会亲自下厨请他们品鉴一二,而据揽月斋沏茶的小二所说,晟华公子连公主府都未曾回去过,日常作息与往日无异。”
耳朵尖儿仔仔细细地把剩下的他都问了的人和情况一一说给了青远,却在说了一长串后顿住了,青远因为他的语气一顿,抬眼看向他,“怎么了?”
耳朵尖儿一双小眼睛有些躲闪,话语中带着不确定地回答道:“皇上让奴才去查晟华公子的近况,倒是的确没有什么情况,只是奴才恰巧在打听的时候听到了关于国师大人的消息,不知皇上......”
“关于国师的,还不快说!”一听说是关于柳如墨的,青远便心急了几分,抢着问道。
耳朵尖儿不敢迟疑了,忙老老实实地回道:“奴才听闻国师大人在去完国师府后,又转头去了六皇子的府上,并且在那里逗留了不短的时间,奴才擅自做主去离王府附近打听了一下消息的确切性,经核实,消息为真,只是离王府上奴仆甚少,又大门紧闭,除了有城南的百姓在那日恰巧看到了国师大人的马车外,问不到其他有用的信息,请皇上恕罪!”
青远听完他的回禀,刚刚悬在半空里的心慢慢落了地,紧绷着的背脊也跟着放松了下来,“这件事朕知道,国师都已经告诉朕了,好了,这一趟辛苦你了,领了赏下去休息吧!”
耳朵尖儿磕了个头,连连谢恩,可就在他服低了身子要退出寝殿时,又停住了脚,带着几分试探地询问着青远:“皇上,需不需要奴才继续留意国师大人和六皇子的动态?”
他是青帝专门留给皇上打探消息的,依照他的直觉,越是看上去正常的,查不出什么事情的,越是可疑,尤其是这个消息还关系着国师大人和皇上,还有六皇子,他自觉还是更加谨慎一些为好,谁知在他方问完话,青远陡然变了脸色,脸上尽是厉色:“不准怀疑她!”
他?还是她?
耳朵尖儿吓得一抖,脑袋瓜儿里轰的一声响,随即想起了之前替青帝打探消息时知晓的事,皇上爱慕国师大人的事......那么皇上嘴里说的那个“她”,定然就是指国师大人了!
皇上对国师大人的一片真心啊,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奴才一时糊涂,请皇上息怒!”他忙跪下求饶。
青远在他跪下后,意识到自己刚才过于厉色了,又缓和了声线朝他摆摆手:“下去吧,朕的意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国师是朕的人,不容怀疑!”
耳朵尖儿不敢多言,低低应了一声“是”后,就退了出去。
等到殿门一开一合,在他身后关上后,他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皇上这一颗真心怕是都栽在国师大人身上了,但愿先帝的担心是多余的,国师大人能够好好辅佐皇上,不然,他今日的退缩日后怎么对得起先帝啊。
龙傲宫这里发生的事,柳如墨是全然不知的,她告别了青远后,就没有再随意散步了,而是转了方向回了明韶阁,苏家那个庶子的事她还要再考虑考虑。
而他们所不知的是,耳朵尖儿今日被青远喝止而退缩,日后果真一语成谶,让他无颜去面对青帝对他的嘱咐,对于柳如墨而言,也是如此,若是早知道耳朵尖儿的存在,她绝不会留他活在这世上,白白害那个人,让她尝到了回溯之后最痛彻心扉的后悔。
只是,这些都是后话了,现在的他们,都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也都在按照预计的前路,摸索着前行。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月白不见了!”
如果说柳如墨原本还计划着想一想关于苏家庶子的事,现在一进门就听到晴丫咋咋呼呼地话,所有的原计划都一瞬间消失无踪,月白不见了,下意识的月白的事竟然在她心里自动自发地凌驾在苏家庶子的事之上,让她无暇去理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