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悄然离开,青帝这才唤了雪梅姑姑到跟前:“雪梅,你去通知国师一声,三皇子那边的事完了之后让她出宫一趟,朕听工匠汇报,六皇子的府邸已经修葺地差不多了,不是说六皇子也遇刺受了伤吗,让她顺道过去瞧上一瞧!”
“奴婢遵命!”雪梅姑姑屈膝领命,退了出去。
柳如墨小小地整了一把青远后,又格外尽职尽责地向他叮嘱了一番,才带着晴丫出了琴台,甫一踏上平地,就见雪梅姑姑摇曳着裙摆从远处走来。
为什么现在只要看见雪梅姑姑,她就觉得没有好事发生呢?
果不其然,雪梅姑姑来到她面前行了礼,将青帝的命令完整地给她复述了一遍,就施施然地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了,留下柳如墨和晴丫依然站在原地。
良久,柳如墨回头看了一眼琴台方向,带着晴丫回了明韶阁。
不过小半个时辰,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从宫门口出了去,直奔城南皇子府,马车里坐着一个宫婢打扮的女子,面纱遮了半张脸,只余下一双水眸俏生生地眨着。
宫门口的守卫等马车走远了才对着自己的同伴挤了挤眼:“瞧见没!国师大人的婢女长得都比那些宫婢水灵!”
这话遭来了一计白眼:“遮着半张脸你知道长得水灵不水灵,我看你是想女人想疯了吧!”
“嘿!你没瞧见她水灵灵的眼睛,还有那细白的手,刚刚接令牌那一下啊,哥们也不嫌丢人的说,就那一下,真是忍着差点儿没忍住捏上去!”说话的守卫把手放在鼻子下方用力嗅着,好像能闻到香味似的。
“啐!得了吧你,借你俩胆子,你看你敢不敢捏,那可是国师大人手底下的人,管着点儿嘴,让别人听见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被泼了冷水,那守卫收敛了一些,心底却仍是忍不住想到刚刚在撩开车帘的瞬间看到的情景,端坐在马车中的女子冲他微微颔首,纤长白皙的手指自袖中拈出一块明韶阁的牌子递给他,眼眸弯了弯,眸中的笑意差点儿没把他心都勾走了。
这样急匆匆出宫的自然不会是晴丫,她那性子和端庄可是沾不上一点儿的边角,柳如墨得了青帝的命令,回到明韶阁就换了一身晴丫的衣物,稍稍改了一下尺寸,就上了青帝准备好的马车。
要去青离的府邸查看进展情况,自然不能张扬地以国师身份去,这样传出去了对眼下的时局不利,还有一点就是上一次去皇子府时,她对宁伯谎称自己是国师府上的婢女,今日去还是婢女,不过是随大小姐入宫当值的婢女。
一路颠簸,柳如墨在车里晃晃悠悠的时候,不自觉地就想起了上一次,同样的路程,青离揽着她腰间缓冲了颠簸的力道,不知道皇子府修葺的怎么样了。
当马车在皇子府外停下,柳如墨抛帘下了车,即刻被眼前奢华宏伟的府门震惊了,青帝怎么想的,她不过是提点了一句,也不至于修得如此恢宏吧?
府邸的门红漆透亮,漆金的修饰和门环,应着午后的斜阳,熠熠发光,院墙好像是扒了重新盖了一遍,朱墙上面层层叠嶂地摞着琉璃瓦,就连离王府的门匾都变成了青帝亲笔所书重新挂上去的。
未免太过了点儿吧......
来不及多想,柳如墨上前扣着门环敲响了门,不多时,便有人从里面将门打开,正巧,是宁伯!
老人家一见着门外站着的女子,先是看见她一身的宫婢装束,视线上移,落在她笑容明媚的脸上,随即慈声笑道:“姑娘来了啊,快进来!”
“宁伯还记得奴婢呢?”柳如墨进了府来,院里的花圃没有大动工,只是篱笆都换成了玉石台,里面还没有种上花草,脚下的路也变得不一样了,清一色的玉石铺就了一条直通入府的道路,随处可见的是鹅卵石拼成的图案,廊柱上雕着画儿,画工精细,栩栩如生,一看就是宫里画匠的手笔。
宁伯走在她身旁引路,顺便给她解释着:“姑娘可是公子带回来的第一个女子,老奴再不济也不会忘了姑娘的,只不过这一次姑娘来的正是时候,府里上上下下都重新修葺了一遍,正好呢!”
柳如墨故作惊奇地对着府里的变化连连赞叹:“奴婢听大小姐提起过,说是皇上下令重新修葺,没想法修得这般好!”
宁伯对于她的赞叹不置可否,转了话题:“姑娘今日来是找公子的?”
柳如墨正想说不是,就见宁伯将她带至了一间房门外,停下敲了敲门,悄声对她说:“也是巧了,公子昨天回了府来就没有走!”
“宁伯,何事?”房中传来男子清润的嗓音,紧接着房门打开,青离出现在柳如墨面前,目光触及她时神情变了变,继而又不露声色地对宁伯说道:“宁伯,我与这位姑娘有要事相谈,你先去忙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