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他欺人太甚!”
青麟送走了柳如墨,这厢返回殿中,见苏氏阴沉着脸,耐不住性子上前立在苏氏身边,忿忿不平道。
苏氏坐在凤座上没有动弹,亦没有搭理他,只是手肘支着扶手,揉着自己发痛的额角,青远实在是太碍眼了,比当年的宁妃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且消停些,本宫的脑袋都被你嚷得发痛了!”苏氏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不是早就让你留心调查她喜欢什么吗?你不去调查也就罢了,本宫给你把礼物备好,竟还被抢了风头,你说本宫还要怎么帮你?”
青麟听出来苏氏话中之意,心知苏氏是在说他给柳如墨准备的贺礼被青远比下去的事,自觉理亏,闷声回道:“儿臣有调查过,但是没有得到什么可靠有用的消息,柳如墨才入京不久,国师府儿臣又触碰不得,舅舅同样没有得到什么消息啊!”
“舅舅,舅舅,你就不能自己上心些?我的麟儿!”苏氏恨铁不成钢地用没带护指的手指狠狠地戳了一把他的肩头:“你让母后说你什么好?母后希望你舅舅能给你帮衬着,但不意味着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什么事都不操心,你如此不在心,你舅舅就算是有天大的能耐,又能帮你多少!母后又能帮你多少?”
青远有宁妃死前的请求和青帝护着,今天那套印鉴她一看便知绝不是青远自己准备的,他才回京哪能得到这么好的东西,唯一的可能就是青帝害怕他准备的贺礼不好,替他准备了一份。
她的麟儿只有她和娘家护着,自然比不得青帝对青远的相护,奈何麟儿还不知进取,方才还对着一群歌舞姬看得痴迷,这让她如何能不气?
青麟挨不过苏氏暴涨的火气,只能讷讷地示弱着,轻声哄着生气的苏氏:“母后,儿臣知错了,您别生气,气坏了身体不是便宜了旁人吗?儿臣这就回去用心研究对策!”
青麟的态度诚恳,苏氏与自己的儿子也生不了气,只得叹了一口气,蹙着眉闭了闭眼,示意他回去。
“你们照顾好母后!”青麟对着苏氏的心腹宫婢叮咛了一句,又再三瞧了瞧苏氏的脸色,终于断定她不生自己的气,才放心地离开。
青麟前脚离去,苏氏身后站着的宫婢就上前一步,请示着苏氏:“娘娘,琴台那边派多少人去清扫?”
苏氏扭着指节上尖利的护指,冷哼一声:“他爱住便让他住,你带上咱们宫里所有的宫监和宫婢,声势浩大地去给他打扫琴台,打扫得干净些,仔细些,莫要让人说叨本宫薄待他!”
那名宫婢领命,对另一边站着的宫监点了一下头,匆匆赶去了琴台,苏氏暗里的意思是要她尽快以清扫琴台的名义,将之前避暑时苏氏留在琴台的私人物品都搬离琴台,以免被三皇子发现作了把柄,毕竟琴台是宁妃和青帝常去之处,虽说宁妃死后青帝就再没有去过琴台,但也是不许她将琴台指给任何嫔妃住的,她去也是悄悄去,断不能被青远知晓。
“晴丫,云弟!”
柳如墨略一颔首,明韶阁外的禁卫就左右各让一步。
推门入内,隐约有笑声从二楼传来,柳如墨稍稍提了裙摆,一步一步踏上台阶,柳云的房门是虚掩着的,此时她站在门外,晴丫陪着柳云玩闹的声音越发响亮了。
“你们在玩什么?”
推门入内,入眼便是扔了一地的书册,晴丫和柳云东倒西歪地坐在地上,目之所及凌乱不已,柳如墨不禁皱了皱眉:“这些书是怎么回事!”
声音已带了些严厉,晴丫忙翻身坐起,趴在地上收拾,柳云则腆着小脸儿不敢做声,喏喏地收了笑意站起来挽柳如墨的臂弯:“如墨姐姐,你回来啦!”
“呀!月白也来了!”柳云看见柳如墨臂弯里的小狐狸,准备去挽柳如墨手臂的手改了方向,径自袭向了小狐狸毛茸茸的背脊。
“啪!”的一声,柳如墨冷着脸在柳云的手背上拍了一下。
柳云被她的动作吓得一愣,手背一疼,眼眶立即开始泛红,小嘴巴也慢慢撅了起来:“如墨姐姐,你怎么了?为什么打我?”
瞧着他要哭,柳如墨冷着的脸稍稍缓和了一些,单手捞着月白,腾出一只手握住柳云的小手,将他拉到床榻边上坐好,给他边揉着发红的手背边嗔斥着:“云弟,你若是玩别的,我自是不会如此严厉,但这些书不行,这些都是明韶阁中的存书,是我们柳氏一族历代国师在位期间收集得来,涉猎广泛,以后定有用处,你这般随意糟践它们,是断断不可为之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