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话头一转,看向青远和青离:“不知三皇子和六皇子可有准备什么贺礼,既然太子都呈上来了,不若一起呈了吧?”
青帝知她是要借机捧一捧青麟,也不点破,同样赞成道:“皇后这个建议不错,你们两个都准备了什么?一起呈过来吧!”
他早就给青远准备了一份送给柳如墨的礼,本来这种事不该他操心的,但暗卫一次两次报过来的消息让他有些不放心,远儿对柳如墨的心思远比他想象中的要更加深,为防止远儿给柳如墨送一些不合适的东西做贺礼,他才费心着人给远儿准备好了,直等他开口。
青远一听说贺礼,下意识地向柳如墨看了一眼,要说贺礼,他之前就接到父皇的通知了,贺礼一事由父皇全权处理,他只要到时候拿出来即可,至于他自己私底下准备好的贺礼,不是已经穿在柳如墨的身上了么!
“儿臣遵旨!”青远单手一撑桌面,潇洒地站起来,几步就来到柳如墨面前,在青麟挪了挪位置后,扭头朝殿外喊:“进来吧!”
话音既落,一名宫婢捧着一个托盘进了来,由于上面盖了一层朱红色锦缎,看不出下面是什么物件,苏氏也忍不住翘首望去,心里默念,万不能比青麟准备得好,否则风头又会被抢了去的!
宫婢走得很慢,像是故意在吊人胃口似的,柳如墨眼皮抬都不抬,看不出半分期待,四平八稳地模样让青帝很是满意,他本还担心她刚一继任会不习惯,现在看来,她的做派已然是稳重至极,完全能够媲美柳霖了。
青远两指拈起锦缎,轻轻撩开,迅速就有宫侍将殿门关上,随之殿内光线渐弱,锦缎下的物件熠熠生光。
“真是好宝贝!”柔妃先一声惊叹出口。
青远笑着垂眸看着柳如墨,从宫婢手中接过托盘,单手拨开柳如墨面前长几上的东西,将手中的托盘放在了最中间的位置:“国师大人,这是南海鲛人珠嵌成的玉章,印鉴落纸,自带光华,由此一来,国师大人处理过的奏疏信件便无人可描仿,此物一共四件,章体分别是鸡骨白,羊脂采,芙蓉暖和墨玉染,本殿听闻国师大人文采不凡,想来需要几枚私章印鉴,特意呈上以作贺礼!”
“多谢三皇子!”柳如墨伸手在一排四枚印鉴上抚了一遍,顺手将青远搁在一边的锦缎重新盖了回去。
苏氏刚好了没一会儿的心情顿时跌入谷底,比起这套珍贵难得的印鉴,自己给儿子准备的笔墨纸砚真真是差了太远,不过她气恼之余,也不忘留意柳如墨,见她并没有过于惊叹或是别的反应,又放下心来,看来即使如此珍贵的贺礼,怕是也没入得这位国师大人的心里,不然怎么可能毫无反应,而是随手就将锦缎盖了回去。
青远献礼完毕,那就唯独青离没有了,青帝挑眉看向青离:“六皇子要呈给国师大人什么贺礼?”
青离既然被点了名,两手空空地平摊开来,随即冲着柳如墨的方向拱手一揖:“请国师大人见谅,今日来得匆忙,所以未能准备什么贺礼!”
柳如墨看向他,瞧见他眸子一闪即逝的亮光,随即淡淡回道:“无妨!”
青帝早就知道他没有准备,暗卫那里将青离监视得严丝合缝,他压根就没有为今日赴宴筹备过贺礼,所以现下青离向柳如墨致歉,他也不阻止,在柳如墨回了话后,缓缓开口:“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既然国师都说无妨了,你就坐回去吧!”
“谢父皇!”青离转向青帝的方向又是一揖,随后十分坦然地坐了回去,全然将青远的嘲弄之色和青麟的蹙眉不语抛在了脑后,权作不见。
青帝今日举办这场贺宴的目的既已达到,便命宫监去传歌舞入殿,开始走起了正常的宴会模式。
皇后对于青帝不理歌舞姬的表演,只顾与柔妃调侃逗弄气闷不已,见青麟朝她看了过来,只得眼神示意他收敛些性子,警示着他莫要再贪图美色惹出什么祸事,而她自己,在青麟乖乖坐好收敛神色后,开始悄然观察起柳如墨来。
前几天柳如墨被青帝召进宫来时,还是柳家大小姐的身份,青帝随口提了一句她是国师继任者,她就已经派人去查了,谁知却是什么都查不出来,就好像柳如墨这个人毫无破绽,更别说她想在她的过往上寻找笼络的突破点了。
忽而柳如墨抬手去取茶盅,她怀里的白绒绒的一团动了动,苏氏将那细微的动静看在眼里,默不作声,又用余光瞧了瞧殿内包括青帝和柔妃在内的众人,发现没有人和她一样关注到这一点,心中渐有喜色浮上。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柳如墨怀中抱得是个活物,不仅如此,刚才那物什动了动,露出柳如墨的夹袄收边,她看得清楚,那上面绣的纹路明示着这件衣物是宫制,而所用的料子又是云缎,与云锦相当,却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取来做衣裳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