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夜色已深,不好大张旗鼓去敲门挨家挨户地问,后面具体的情况,要等到明天天亮以后再找人打探了。沈谦挥手让山风先下去休息,明天再找人把情况打探好报上来,自己坐在了桌前沉思起来。
黄彪一直做的就是帮人了难以及一些阴私事的营生,据初步了解,陆春生在兴州并没有与谁结仇,应该不存在找黄彪了难,那么差不多就能确定他找黄彪是要做一些阴私事了。
做阴私事……会是什么阴私事呢?陆春生闩了门在小杨树胡同独酌等着,用了助兴的药物,还准备了房中器具,死者留下的“女的……杨树……同……”的遗言……
沈谦眉头一跳,关键就是陆春生这里!莫非是陆春生找了黄彪,要他把一个女子掳来,因为笃定黄彪不会失手,所以安稳在小杨树胡同等着。至于掳来做什么,只看那药物和那件房中器具,沈谦就可以想见了。
一桩害人的阴私事因为黄彪等人的身死而终止,如果说黄彪几人的死还有可能是意外遇到仇人报复的话,那陆春生的死又怎么解释呢?
或许是他们要掳的那个女子有高手在一旁保护,得知几人的阴谋,一怒之下就杀了这几人!关键就是要找到那个陆春生想掳的女子,这是节点所在,找到她,就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沈谦揉了揉眉头,心中大定,对明天探查的情况隐隐有些期待起来。
东方的天空刚刚露出曙光,张杰就忐忑不安地被人带进了将军府,见到一个浑身煞气、留了一嘴胡子的男子坐在正厅的主位上,不待人提醒,张杰就连忙单膝跪地行礼:“将军!”
“唔,靠山屯的小旗张杰?”沈谦看着眼前这个三十来岁的汉子,轻轻点了点头,“起来吧,坐着说话。”
撇开那不怒而威的气势,兴州最高长官对自己还算是和颜悦色了,张杰紧张的情绪稍稍得了缓解,在下首的椅子上挨了半边屁股坐了:“不知将军召见小人……”
“陆春生是你靠山屯的人?”沈谦直接发问。
陆春生?张杰微微一愣,不敢怠慢,连忙回答:“是,不过小人已经让他尽快将户籍迁出去了。”
“逼离?为什么?”沈谦很有兴味地挑高了眉。时人都讲究故土难离,一个人被属地管理的小旗勒令迁离户籍,定是做了些什么让众人愤怒的事。
“此人心术已坏,小人不想他在我靠山屯生事惹麻烦,因此只得行此下策。”张杰忖不准沈将军对此事是个什么态度,就采取了最可靠的办法,实话实说,把陆春生前些时日做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竟然是这人想坏了秦云昭名声,然后逼娶?沈谦募地就想起了秦云昭那个带了挑衅的撩人眼神,和从她松了的领口里看到的那一抹嫩绿和隆起的雪白,心里莫名地有些恼怒。
“秦思源单独立了户,带着他妹妹另住,为什么?”
张杰见沈谦沉着脸半天没有说话,心里正在七上八下,不提防他又突然问出这么一句,下意识地就答了出来:“因为屯里有些风言风语。”
沈谦目光沉沉地看了过来,张杰头皮一麻,半点不敢隐瞒,直接就把张氏不待见秦思源兄妹两个,秦家连续出事后,屯里传出那兄妹俩带了白煞的事,秦云昭找他请求单独立户以及买地修屋的事都说了出来。
原来那丫头家里是这样的处境……沈谦想起自己之前几回对她的恶劣,心里稍微有些歉然,随口不着痕迹地问知了华灵在靠山屯一切都好后,暂时打消了打算这两天就派人把华灵带回来的念头,且由着华灵去吧。
自己想知道的事情都问完了,沈谦就直接把最后一件事通知给了张杰:“陆春生死了,你把他尸身拉回去吧。”
陆春生死了?张杰一下子惊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