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要拿正道去对付那些歪缠的事,十有八九会吃亏,遇正则正,遇邪则邪,只要心存良善,不去做伤天害理的事,用这些小手段达到目的,无伤大雅!”秦云昭可不打算当个死硬板正的人,前世当了那些年的特种兵,遵守了好些年的铁纪律,如今,她要活得随性!
“遇正则正,遇邪则邪?”秦思源细细想着妹妹的话,觉得应该是狡辩,但似乎又有些道理。
“哥,要是好人和坏人相斗,你希望哪个赢?”秦云昭慢悠悠在问了一句。
“那当然希望是好人赢啊!”
“可坏人会使的阴招多啊,好人防不住,那可怎么办?”秦云昭继续追问。
“那就……那就……”秦思源不期然地想起自己对亲娘赵清婉用的那次心机,要照以前学堂里夫子说的话,那应该是大不孝吧,可是,如果不这样做,他和阿昭的亲事就会一直捏在娘的手里,一直受她的要胁;秦思源不由答不出话来。
“那就应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秦云昭一语道了出来,“何况佛家也有云:酒肉穿肠过,佛在心头坐。你把那些傀儡伎俩当成穿肠过的酒肉就行了,只要你能活得好好的,就可以天天向佛向善,难道不好吗?难不成要好人一味追求光明正大,反而被坏人用些阴损手段早早害死?”
秦思源不由哑然;难怪有“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的说法,夫子教的那些道理,遇到正人君子还能说得通,遇到小人,那就毫无约束力了,岂不是白让小人得志?
秦云昭见哥哥若有所思,一笑住了口,她可不希望秦思源长成一个死套原则的人,那样的人,会在这世道里活得太艰难,还往往不长命!她可是决定要带着自己的亲人平平安安、长长久久地过上好日子的,才不枉重活这一回!
有了讹来的那二百五十两银子,秦云昭决定狠吃一顿,犒劳自己。等到了下一个小镇,秦云昭买了三斤五花肉,补了客栈些许银钱,借了店家的一口炉灶,把五花肉切成薄薄的细长片,用油、盐、酱油、料酒、姜片、干椒和大料腌渍了半个多时辰,窜在削好的竹签子上烤了吃。
一把五花肉在炭火上烤得滋滋冒油,散发出强烈的香气。看着差不多了,秦云昭把两面细细洒上辣椒末和花椒末儿,又翻烤了一下,才搁到旁边的盘子里:“哥,快来尝尝我烤肉的手艺!”
秦思源咽着口水,取了一串小心吹着:“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这个了?”
“原来跟梁婶儿学的呗!”秦云昭一个马虎眼儿就搪了过去,“以前在家里无事,跟着梁婶儿学做了不少菜,其实你妹妹手艺好着呐,只不过一直懒怠做而已。”
秦云昭原来就女红不好,也不怎么练,这呆在家里的大把时间,拿来跟梁婶儿学上几招确实有这可能。
“哈哈,阿昭你就吹吧!”嘴里虽然这么说,妹妹亲手做出的东西,当哥哥的肯定要给面子;何况闻起来确实很香。秦思源咬下一串烤五花肉,只觉得香肥而不腻,味厚又鲜美,差点没把舌头都吞下肚子里去,连忙又拿起一串开吃:“真的好吃,原来怎么没见梁婶儿做这个!”
“那人嫌油烟大,不准做。”秦云昭毫不犹豫地把籍口推到了赵清婉的头上,反正是没法对质的事,“哥你只管吃,别给我留,我买了三斤肉哩,咱俩现烤出来,吃个尽兴!”
秦思源不作声了,埋头苦吃,秦云昭也边烤边吃起来。两兄妹正吃得不亦乐乎,灶房外突然窜进来了两个人:“掌柜的,你这里明明做的有好菜,怎么给我们尽上些没滋没味的!”
秦云昭一愣,抬眼看向来人,当先走进来、嘴里正在埋怨念叨的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一眼瞥见是个漂亮小姑娘在这儿弄吃食,不自觉就哑了口。客栈的掌柜这才赶到近前来:“官爷,真不是小人诳你,这是住店客人自己弄的吃食。”
那青年有些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微红了脸冲秦家兄妹揖了一礼:“那个,在下罗奕,刚才莽撞了,还请两位原谅则个。”
见来人客气讲礼,秦思源已站起身来回了礼:“不妨事,是我跟我小妹一时嘴馋,借了店家这炉灶弄些零食吃,官爷要是不嫌弃,不如一起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