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阿俊峰虽然在邺城能量不俗,但想要将丐帮连根拔起,不动用大军,不走露风声,恐怕还没有这种可能。”高兴站起身,缓缓踱步到窗前,负手而立,沉吟着道:“整个大齐北方,能有如此庞大的势力的,恐怕也只有拜月教一家。拜月教,打得什么算盘?”
张顺之恭敬地跪在地上,默默地等待着高兴的发落。
“除了这些,邺城还发生了什么事?”
“三日前,高纬号召天下,重新分封诸王,重赏朝臣,如今的超纲却更显混乱!”张顺之自怀中取出另一份卷宗恭敬地递给高兴道:“大人,这是详细的记录。”
高兴接过,一目十行地浏览下去,越脸色却是月沉。很快,卷宗上的内容高兴尽数阅完,将卷宗紧紧攥在手中,高兴嘴角噙着冷笑道:“高纬难道还想做困兽之斗,他真的以为凭这样的伎俩能夺回皇权不成?”
高纬分封诸王,启用州牧制度的意图再明显不过,就是让各藩王相互制衡,削弱彼此的实力,他好从中得利。只是高纬懦弱无能,荒yin残暴,民心大失,威严不存,他如此做除了让野心家有名正言顺发展壮大的机会,更是养虎为患。而无论结果如何,这对于北齐的百姓来说却是莫大的灾难。
想像西汉末年,群雄并起,逐鹿中原,无论他们顶着如何光明正大的名义,所行之事却也不过是谋求自己的利益,若非那些个冠冕堂皇的名号,这天下恐怕早太平个几十年。
不过不论高纬的出发点如何,他的这个举措对于高长恭、高兴父子而言却绝不是什么好事。高兴虽自信不惧任何敌人,有能力平定全国,但高纬的行为却无疑给他今后的行动带来了很大的阻力。
“公子,拜月教护法赵子铭求见!”就在高兴拧眉思索时,书房外突然传来管家高福的声音。
高兴双目中精光一闪而逝,扭头了张顺之一眼,轻轻哼了一声便大步走出书房,听着房门“碰”的一声关上,张顺之身子又是一震,嘴唇抿得更紧,眼中尽是浓浓的愧色与忧虑。
“高公子,在下不请自来,打扰了!”高兴自后堂进入会客厅,赵子铭清朗的声音便传了来。他依旧是一身蓝色儒衫,眉目英挺,上去风流儒雅,嘴角温和的笑容让人心生好感。
“赵护法请坐!”高兴淡然一笑,微微伸手示意后便在主位上坐下。高兴没有主动开口,而是捧起桌上的茶盏,惬意地品着,很是陶醉的样子。然而高兴身上却是散发出淡淡的威压,是身居高位的独特气质与强者气势的混和,并不强烈,但却绝不容许他人忽视。
见高兴不开口,感受着那迫人的威压,赵子铭不自然地微微皱了皱眉头,不过他却没有畏惧,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也自顾地品尝着身侧小几上的点心茶品,动作很是优雅,浑没有江湖客的粗犷豪迈。
时间慢慢流逝,高兴和赵子铭似乎都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浑然不觉外物,自顾地坐着品茶,高兴的威压越来越盛,赵子铭脸上也不复方才的从容,不过他依旧强自坚持着,若是仔细去便能发现他捧茶的双手有些不可察觉的颤抖。
高兴虽然一直低着头,但他却始终注意着赵子铭的一举一动。张顺之前脚汇报邺城的大事,拜月教后脚就来人,如此巧合不得不让人深思其中的关联。
如今双方的关系大是缓和,今后很可能有密切地合作,是以高兴必须保持镇定,不能失去分寸,不但叫拜月教清,更可能在以后合作中处于下风,失去莫大的利益。
赵子铭同样也在观察着高兴,记忆中,高兴做事霸道果决,更多的却是喜欢武力,如今才发现他的耐心与定力同样不俗。
“夫君,已至晌午,是不是请客人移步花厅用餐?”一道温婉的声音传来,借着自后堂走出一个貌美女子,恬静温柔,正是武顺。
“呀,我竟忘了时间!”高兴似是恍然大悟,忙直起身来对赵子铭道:“赵护法,多有怠慢,原谅则个!”随着高兴开口,他身上的威压突然消弭无形,似乎从未有过变化。
“高公子言重了,贵府中点心酥软香甜,茶水更是醇厚绵长,回味悠长,在下一时喜爱,有失仪态,忘了正事才是。”赵子铭暗自松了口气,心神一阵疲惫,他惭愧地摇摇头,实际却是掩饰脸色的不自然。
他原本猜测高兴受到邺城剧变的消息,是以一定会主动详询,却不料高兴如此淡定从容,这让赵子铭钦佩的同时也有些不耐。他能感觉到,高兴对拜月教的态度虽然缓和了不少,但依旧生硬,并不亲近。倘若自己的傲气激怒了他,赵子铭丝毫不怀疑高兴会暴起伤人。
“高公子,实不相瞒,在下此番再来拜会却是有一礼物相赠!”
“哦?久闻拜月教富可敌国,势力遍及整个大齐,想来这礼物一定不同凡响!”高兴饶有兴致地着赵子铭道。
“公子轻!”赵子铭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粉色的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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