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俄是我们的敌人,他们帮助苏俄,其实就等同于与我们中国人做对,等同于出卖国家,打仗越是卖命越是出卖国家。”张一平说道。
“也许他们只是不懂得这个道理,很多人只不过是受人蛊惑不明真相而已。”石尉兰说道,“或者他们只是想讨一碗饭吃而已。”
“如果只是讨一碗饭吃,到哪里不行?窝在山沟里当红军游击队能够吃上什么?不饿死已经算幸运了。”张一平说道,“如果不念在他们愚味无知的份上,我早就一枪一个毙了他们…”
这时,枪声稀疏地响了起来,王易祖的带领的游击队员开始向渡河的白俄军开枪,他们的枪很杂,有的还是火药枪,几百个人,人手一支步枪也不,打起来稀稀疏疏,至于机枪等重武器更是没有。
苏俄红军指挥部虽然常常夸奖中国人革命意志坚定、英勇善战、具有国际主义精神。
但是,如果这样夸奖几句发几个勋章就能够让大批的中国人与白俄和列强干涉军进行殊死的战斗,何乐而不为呢。
但是中国华工的军队往往是装备最差的,后勤补给完全得不到了保障,不过在革命精神的鼓舞之下,中国人往往忽略了这一点。
游击队员的枪法很差,很多都是放空了,只有小部分的白俄骑兵被打下马来。在不及胸部的河水里偶尔冒出一股稠红的血色,溶在缓缓的河水里向下游飘去。
几个落马的骑兵从血水里冒了出来,马刀咬在嘴里,使劲的甩开双臂。凶狠地朝着岸边扑过来。
更多人白俄骑兵藏在马腹下。等马冲上岸的时候。忽然从马肚子下面翻上来,马刀挥舞着,白光一闪像天边的一道道闪电,一名游击队被劈成了两半。惨叫声尖锐而急促地嘎然而止,鲜血飞溅上天空,溅射在骑兵杂乱潮湿的胡子上,哈萨克骑兵伸出一条粗大肥厚的舌头舔了一下嘴角边的血迹,向天发出一阵狂笑。手中的马刀向天空乱舞着。
白俄骑兵发出一阵欢呼,嚎叫着,更多的马匹冲了岸边,防守的游击队抱成团誓死抵抗,但是过河的白俄军越来越多,驱马撞向抱成一团一团的游击队员。
一个满脸胡须的骑兵,高大的身子坐在高大马背上,面露狰狞之色,他冲过小河,就用马刀在马屁股后面狠狠地割了一刀。马背后面立刻翻起来了一条血槽,马匹负痛地长嘶一声。发了狂地向前奔跑而去,骑兵脑后留着的一条小辫子直了起来。
骑兵手中的马刀斜斜地拖着,高大的马冲向组成一团的游击队员,将前面的那个游击队员撞得飞了起来,骑士的马刀随即白光一闪,两个游击队员身上被拉了一条长长的血槽,鲜血迸射。倒在地上,眼看活不成了。
这匹发了狂的马并没有因此而停步,一脚踹上另外一名游击队员,从圆圈的另外一头穿了过去,撞上另外一个防卫圈。
这名凶悍的哈萨克骑兵一连破了四个防卫圈,这才止住马势,骑在马上哈哈大笑,嚣张之极。
“太过嚣张了,总司令,让我们参战吧!”石尉兰忍不住叫道,他已经把刚才的话都忘在脑后了。看到自己的同胞被人屠杀,无论如何都沉不住气。
张一平也铁青着脸,沉声说道:“你以为我心里不痛?可是他们这么拼命是为了什么?他们是为了俄国人,不是为了我们中国。他们完全可以撤走,没有必要替老毛子这么拼命,你知不知道,他们越是这么拼命,我心里越是痛恨!“
那个凶悍的骑兵又开始回冲,两个游击队员前来拦截,骑士一冲而过,刀光闪亮,两个人就被劈倒在地下,骑士勒住了马,在马背上直起腰来,哈哈大笑…
张一平手中的枪一抬,忍不住开了一枪,在四百多米外一枪击中了这个凶悍的骑士,这人的脑门上冒出一个血泡,两个牛眼一样的眼睛沿着子弹飞来的方向,向张一平处瞪了一眼,然后一头裁倒在地上,不屈地死了。
无论他怎么凶悍,再怎么嚣张,在张一平面前,他只需要轻轻的一枪,就能够把他放倒。
石尉兰一见,问道:“是不是可以发起攻击了?”
“再等一下!”张一平铁青着脸,严酷地说道。
王易祖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叫道:“中尉同志,快点支援我们,我们快顶不拄了。”
张一平冷冷地说道:“你为什么不向你的上级游击队长谢尔盖求救?”
王易祖说道:“谢尔盖同志命令我听从中尉同志的指挥。”
张一平听到这样回答,忽然变得异常恼火,严厉的斥责道:“王易祖同志,你是不是布尔什维克党党员?”
“我当然是布尔什维克党党员,对革命和列宁忠贞不二的党员,愿意为党的事业奉献一切,包括我的生命。”王易祖大声坚决地说道,“我们中国特别支队的战士也像我一样,不怕牺牲,坚持战斗,直到最后的一刻!”
“如果你是真正的布尔什维克党党员,列宁的好战士!你就应该战斗在最前线,而不是丟下你的战士,一个人跑回来求救!”张一平怒吼道。”可是,敌人太过强大…“王易祖叫道。
张一平叫道:“既然敌人强大,那你们为什么不撤退?“”因为,谢尔盖同志他们还没有准备好,村子里的革命群众还没有转移,这个时候我们不能够撤退,否则他们会死伤惨重…”王易祖说道。
“他们是俄罗斯人,不是我们的革命群众。”张一平放缓了声音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不,中尉同志…”王易祖以异样的目光看着张一平,惊讶了一下子才说道。“中尉同志,请你们支援我们,让你的部队投入战斗。”
“我是指挥员,轮不到你来指挥我!你这个临阵脱逃的逃兵!”张一平马上翻了脸,“我刚才是在考验你的革命忠诚,在紧要的时候,把人民群众放在第一位的才是真正的党员和革命者。不过,你刚才的行为的确是犯了逃跑主义,不过看在你把革命群众放在第一位的份上,这次我不计较。
我命令你,王支队长,回到你的部队去!再给我看到你脱离你的部队,我马上枪毙了你。”
“是!中尉同志!”王易祖狠狠抓地跺了一下脚,转身往河边跑去。
石尉兰感叹地说道:“这些人的战斗力和纪律还算可以。只是他们用力的地方错了,他们是为我们的敌人俄国人卖命,而且不分是非,把敌国的百姓当成亲人舍命保护…”说完连连摇头。
“我已经给过他机会,叫他退开了,他不仅不退开,反而要我们也像他们一样懵懵懂懂地替俄国人卖命,真是岂有此理!“张一平气愤地说道,“这个王易祖已经无药可救了。””希望经过这一战,他们还能够剩下一点人。”石尉兰说道。
这时,对岸的白俄军已呱呱叫着冲了过河,王易祖的游击队一下子被冲散,白俄骑兵踏着凌乱的铁蹄,向村子冲了过来。
张一平没有什么表情,说道:“走吧,我们要让开一条路来,让白俄军过去,我们再从两侧包抄过去…”
张一平的警卫连向两侧退却,而冲破中国支队阻击的白俄骑兵则如同箭头一般冲进村子来,与刚刚集结起来的游击队员们混战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