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份的柏林的夜晚还有些冷,汽车下来很久都没有动静,车上也没有人下来,萧震雷穿着藏青色毛呢大衣,戴上一顶圆毛皮帽子坐在后座上,他一直观察着兰斯酒吧的门口的情况,对每一个进去和出来的人都观察得很仔细,当看见一个穿着裘皮大衣的女人从一辆豪华马车上下来走进兰斯酒吧之后,他打开了车门,下车前想了想说道:“你们就在这里等着,我不出来,你们不能进去!”
粟谷答应:“是,先生!”
萧震雷再次检查了一遍手枪,将枪插在腰间就下了车,他左右看了看,紧了紧大衣的衣襟,又把大衣的衣领翻着竖起来才迈步穿过街道向斜对面的兰斯酒吧走过去。
到了门口刚想进去,却被酒吧门口一个守门的壮汉拦住:“嘿,东方人,日本人还是清国人?”
吗的,在国外处处受到歧视,身上这身黄皮肤和黑眼睛黑头发时刻不招人待见,萧震雷满腔的怒火喷发出来,他眼睛盯着那壮汉一瞪,右手闪电般地捏住对方的脖子将其顶在门框上,那德国壮汉使劲挣扎却无能为力。
萧震雷力大无穷,捏着对方的脖子将其举在空中冷冷道:“你再拦我,我就让你死得很难看,明白了吗?”
德国壮汉的脸色此时已经憋成了酱紫色,呼吸极为困难,萧震雷的右手就如同一把钢钳钳住他的脖子,他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感觉自己快要窒息而死的时候听到了萧震雷的话,用尽最后的力气点点头,然后就感觉脖子上一松,他就摔倒在地上了,剧烈咳嗽一阵才缓过劲来,此时萧震雷已经推门走进了酒吧内,他看着萧震雷的背影,眼神中露出深深的恐惧。
萧震雷走进酒吧内停下,眼睛四处扫了一遍,他很快发现了目标的身影,正要走过去,却又看到了两个今天上午在领事馆见到的青年人,一个穿着德军军服,另一个穿着黑色大衣,他们正坐在一个靠近柜台的桌子边,桌子上放着好几瓶酒。
萧震雷看到了他们,他们早就先看到了萧震雷,原来这两人就是不久前从领事馆出来的蒋方震和张孝准,他们两人和蔡锷一同被称为“士官三杰”,在日本士官学校是真正的学霸型人物,在历次考核中都霸占了前三名的位置,让学校中的日本人羞愤欲死。
蒋方震目前在德国陆军第七军实习,在下面的部队当任实习连长,部队驻扎在柏林附近的伊堡斯瓦德,而张孝准现在则在柏林大学学习,他们两人来德国留学是受盛京将军赵尔巽的委派和资助。
蒋方震看见了萧震雷,对张孝准道:“韵农兄,你看,这不是今天上午我们在领事馆遇到的那个正参领军衔的年轻军官吗?”
张孝准扭头一看,可不是嘛!说道:“他换了一身衣服,好像就是他!”
此时萧震雷也看了过来,他对蒋方震和张孝准出现在这里也感觉非常的惊讶,尽管不认识,但他想对方两人肯定也应该是中国人,否则不会一起出现在领事馆,出于礼貌,他向蒋方震和张孝准点了点头,蒋方震两人也举手表示回礼。
原本想过去打个招呼,但萧震雷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他就打消了去与蒋方震、张孝准打招呼的想法,走到目标对面坐下。
当这个金发女人看清楚萧震雷的时候,直起了身体吃惊道:“是你?”
“不要大惊小怪的,淡定,要淡定!”萧震雷拿出金属烟盒打开递过去:“来一支!”
金发女人本想伸手拿一支,但她想起了什么,摇了摇头表示不要。
萧震雷见她的样子就知道她顾虑什么了,笑道:“放心,没毒,如果我要对你不利,你不会这么好好地坐在这里!”
金发女人想想也是,于是伸手从金属烟盒里拿了一支香烟,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一个打火机点燃吸了起来,而萧震雷则用火柴点燃香烟,两人面对面吞云吐雾。
金发女人看见萧震雷还用火柴点烟,露出一副鄙视的表情道:“你好像也不缺钱吧?怎么还跟那些市井百姓一样用火柴?”
萧震雷闻言一愣,笑道:“打火机烧的是油,石油是不可再生的资源,而火柴是用木料做的,树木砍伐了可以再种,属于可再生资源,我这么说你明白吧?”
“不明白,真是莫名其妙,你的想法太古怪了!”金发女人摇了摇头。
萧震雷不由苦笑,他知道自己不是想法古怪,是想法太超前了,现在这个时代有谁会去想到环保和节约能源?此时酒吧的侍者走过来询问:“先生要喝点什么?”
萧震雷见桌子上就金发女子一杯酒,还喝掉了大半,于是说道:“来一瓶白兰地吧,给我拿一个杯子过来!”
“好的,先生!”
待侍者走后,萧震雷问道:“你这半年来怎么样?”
金发女子闻言看向萧震雷的目光有些乖乖的,“真是奇怪了,你怎么会关心我的情况?”
萧震雷笑着耸耸肩:“这有什么奇怪的,难道我不应该关心你吗?说说你现在的情况吧,我需要有一个详细的了解”。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