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亮一进院子就关上院门，赵氏心意相通，往主屋走，永明背着背篓跟上，黑娃一脸湿淋淋的也跟着，被永亮毫不客气地挡在门外。

赵氏这才小心翻开面上的草，里面装着三只白狐，一只火狐。她激动得面色有些红晕。

永亮把弓箭拿出来：“下回得背两个背篓，一个装弓箭，一个装猎物。”

“嗯，还是二哥心细。”莫菲说道。

“娘，若是按之前的价，这四只能换二十两银子……”永明的嗓音发抖，“那咱家岂不是有了……”

“嘘，千万不可说出去，”赵氏颤抖的手摸着狐狸毛发，“快去收拾收拾，一会儿吃过饭，永明永亮你们两个去镇上把猎物卖了，回来时绕去你们大姐家，叫她来家一趟。喜鹊，你今天休息休息，明天随我进镇，我给你扯身布料做衣裳，你自己挑，看喜欢什么花色。你个子长高了，旧衣服都短了呢。”

莫菲低头看着只到脚踝处，还拼接了一截的可笑的裤子，自从到了这里，对衣着早已无要求，只想吃些好粮好肉就满足了。一时失笑，也不知道是笑自己还是笑那条裤子，说道：“娘，要不，给家里人一人扯一身吧，再给外公外婆也扯一身？”

永明认真地摇头：“娘，我不要新衣裳，我和永亮的衣裳有换的呢。”

赵氏道：“也是，这次只给喜鹊和你们外公外婆扯，要是一家人全做新衣裳，回头怎么说？”

永亮有些失望，但也没多说什么。

“娘，那可以买些白米与猪肉回来吃吗，我可想吃白米饭和红烧肉呢。”莫菲试探着问。

赵氏点头，一直点头，眼泪掉到地上，忙擦着，说：“永明，得了银子，买二斗白米，加两斤精白米，再买二斤猪肉，不，三斤，去你大姐家时，把精白米和一斤肉送去。如果你大姐方便，让她带着娃就随你们一起来……”

“娘，可不可以是新鲜的白米，我不想吃陈白米。”莫菲说到。

“行，那就买那种好的碎白米，不要陈白米，永明听到了吗。”

赵氏说着看到永亮正翻着背篓，忙上前拉住：“干嘛呢你，别弄坏了皮毛。”

“底下，底下有两只麻雀，烤了给黑娃吃。”永亮有些不高兴。

赵氏笑了一下：“小心着些，拿出来了再盖严实，一会去镇上卖时放精着点，要避着熟悉的人。”

“知道了娘。”永亮的声音赌着气。

“死样子，不就是没给你扯新衣裳嘛，等到中秋，我铁定给你们哥俩一人做一身新衣裳，还有新鞋子。黑娃就算了，个子窜得快，新的也浪费了。”

“娘可说好了，中秋做新衣裳。”永亮的声音立刻充满了喜悦。

“德性，喜鹊那裤子是放过，又接过的，全是补丁，还这么短，也没开过口。”赵氏手指点着永亮的脑门子啐道。

永亮呵呵地笑。

“娘，二哥是大男人了，想穿得精神些多正常啊。”莫菲笑道。

“你大哥更大呢，也没见他要打扮，就永亮他穷讲究。”

“咱家现在可不算穷了好不好。”永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