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心点啊!”顾恒道。
李澈头也不回地摆摆手,他没什么好担心的,昨晚媛媛给出了个主意,就说施粥是太后的意思,太后信佛,应该很乐于做这种善事。
李澈边走边问海公公:“太后那边说了吗?”
海公公道:“奴才先找了孙嬷嬷,有孙嬷嬷一边帮腔,太后已经点头了。”
李澈大定,有太后撑腰就是好啊!
李澈进宫直奔御书房。
秦王李灏和魏王李深都在,皇上一脸阴郁地盯着李澈看了片刻,说:“澈儿,你的想法是好的,爱民如子,有仁孝之心,可你也该看看情况,要顾全大局。”
“父皇,这差事,儿臣是办不下去了,五弟一味做好人,儿臣去当恶人,这还怎么做?”李深委屈道。
李澈道:“父皇,这些灾民已经无路可走,他们来京都,是希望父皇能给他们一条生路,若是驱赶他们,他们不是冻死就是饿死,足足好几千人呐,儿臣实在不忍心。”
“妇人之仁。”李深冷哼道。
“回父皇,儿臣这几日做过调查,聚集在城外的流民有两千多,就目前凑集到的粮食,足够让他们撑过这个寒冬,只要有一口粥喝,他们是不会闹事不会乱的,等来年春暖,这些人可以留下来当佃农,或是回乡,到时候再施以仁政,助他们重建家园,方显父皇爱民如子,一国仁君风范,百姓们定会感恩戴德,感激父皇。”李澈道。
“你能保证不会出乱子?你敢保证?”李深将道。
李澈定定地说:“会不会乱,我不保证,但是,如果按你的法子去做,必定会乱,他们连命都保不住了,都快活不下去了,还有什么事情不敢做的?”
“一处乱起来,处处乱,到时候,这个后果你承担的起吗?不要跟我说有军队在,可以镇压,如果朝廷不实施救助,逼得百姓造反,即便镇压了,也会惹的天怒人怨,你这是陷父皇于不义,父皇登基几十年,勤政爱民,有口皆碑,你要父皇的失信于天下吗?连自己的子民都保护不了,别忘了,还有北赵和南楚在虎视眈眈,你保证他们不会以此为文章?”李澈咄咄逼人道。
李深气急败坏,从不知道这个五弟嘴皮子这么厉害,大帽子一顶一顶的往他头上扣,都到陷父皇于不义的地步了。
“李澈,你不要危言耸听,一旦留下这两千灾民,各地灾民闻风而来,你挡得住?到时候,你又能筹集到多少粮食?”李深怒道。
“这个无需担心,只要朝廷下一道旨意,妥善安置灾民,江南乃是富庶之地,给这些流民一碗米饭或许困难,但一口薄粥总还是舍得起的,如果京都都驱赶灾民,其他各地自然纷纷效仿,到那时,可真就要乱了。”李澈沉声道。
皇上有些动容,其实昨天下那样的决定,他自己心里也不安,可姚尚书一味哭穷,搞得他很没信心,自他登基以来,天下承平,也从不曾发生过这么重大的灾难,故而,他心里很没底。
“澈儿,你说的这些,有几分把握?”皇上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