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意思,这是玉蝉最后一次来见先生。”林玉蝉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佛曰,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她是不该动这样的心思,妄求一份不可得的感情,唯有平添烦恼与痛苦而已。
宋子楚只觉刹那间心底一片荒芜。
林玉蝉,是唯一一个令他动心的女人,甚至,他都想不通,自己怎就会动了心,只是,第一次见她,她冰冷的眼若天上寒心就这么照进了他的心底,从此再也挥之不去。
很奇怪不是吗?很莫名不是吗?可事实就是如此。
之后,她又来过几次,向他求证无极门与北赵勾结的证据,她总是这般来无影去无踪,他无处可寻。但起码还能期待,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又会出现在他面前,给他意外的惊喜。
然而,她说,这是她最后一次来见他。
短短一言,断了他所有的期望。
他真的没想过要怎么样,她那么年轻,那么清冷高贵,而他,有家室,有个温婉贤惠的妻子,所以,他所求的只是偶尔能得到她安好的消息,偶尔能有一个意外的惊喜。
仅此而已。
“为什么?你要去哪里?”宋子楚极力掩饰着心中的苦涩。
林玉蝉攥紧了拳头,似在给自己打气,就按着自己来时的心意,把话说完,就可以走了。
“因为无极门已经不存在了,不会再对朝廷造成威胁,你可以放心了,而我,不管怎样都是无极门的余孽,来见先生,对先生不好。至于去哪里,我也没想好,总之天下之大,总会有我的容身之地。”
“在我心里,从未把你当成叛逆,你是知道的。”宋子楚道。
“我知道,所以,我才来与先生道别。”林玉蝉转身,目光坚定地望着宋子楚。
“先生多保重,玉蝉这就告辞了。”
宋子楚迈出一步,拦住她的去路:“那么,等你安定下来,可否告知与我,让我知道你在何处,过的如何。”
林玉蝉眼中闪过一抹诧异,旋即苦笑道:“这又何必呢?你我之间的事情已经了结,不宜再联系了。”
“可这样,能让我心安。”宋子楚脱口道。
一时间,屋内安静的出奇,林玉蝉心跳如鼓,不禁揣测他这句话是否另有深意。
可是,虞氏那落寞的背影,又好比一根刺,扎的她清醒过来。
即便另有深意又如何,相逢只恨未娶时,他们之间错在身份云泥之别,错在时间的不和适宜。
“你放心,我一定会过的很好。”林玉蝉苦笑道。
宋子楚眼中蕴藏着一抹痛苦之色,我不过是想求一个念想,知道你在何处,多少也能有些安慰,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