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媛媛正色道:“大人,在下不说过目不忘,但记忆力绝对比一般人强,关于《尚书》存本的来历,在下是一再考证,确定无误后方才执笔,又怎会犯下这种低级错误?在下敢指天誓日的说,这段话不是在下写的。现在唯一无法解释的是笔迹,因为实在是太像了。本来在下一人承担过错,也就承担了,然而现在牵扯到大人,在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才行。”
吴启山闻言,冷静下来:“照你这么说,是有人在故意陷害你?”
朱媛媛道:“不论如何,总是要查一查的。”
吴启山默然良久:“那就查吧,但要拿出确凿的证据,否则,这污点你就别想洗脱了。”
一想到编修房里有人心怀叵测,做出这等卑鄙的行为,吴启山心里就跟吞了个苍蝇一样恶心。
他是个正直的人,眼里揉不下沙子,若是编修房里果真有这等害群之马,他绝对不会宽恕。
朱媛媛别过吴启山,直奔国子监,找到发现错误的那位学者,这是新进的举子叫蒋一声。
朱媛媛细细询问了经过,还是没有发现问题。
这件事令她情绪低落,为什么总有人要陷害她?她的人品就这么差吗?也只能用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来安慰自己了。
为了谨慎起见,朱媛媛把自己修的,还没有抄录的稿子全部搬了回来,准备仔细检查,万一再出现纰漏,她就好直接滚蛋了。
怏怏不快的下了值,回到小院,门房告诉她:“公子,您的几位同窗来了,正在前厅喝茶。”
“同窗,是谁?”
“小的就认得方公子。”
朱媛媛欣喜:“方大同?”
这家伙怎么来了?似乎还没到放假嘛!
朱媛媛疾步往前厅去。
还没进门就听见屠季的声音:“杨晨在京都过得挺滋润的嘛!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宅子。”
方大同道:“那是人家有本事,羡慕不来。”
赵海生说:“这会儿杨晨应该已经下值了吧,怎么还不回来?”
朱媛媛哈哈一笑,走了进去:“赵海生,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回来的及时吧!”
四位好友相见,大家皆无比兴奋,一番寒暄后,朱媛媛命人去备酒菜,四人坐下来说话。
“你们怎么这个时候来京都了?”
方大同道:“咦?你不知道吗?今年的经筵马上要开始了,我们是来观摩的,你身在凤台阁,居然都不知道?”
朱媛媛一拍脑袋,苦笑道:“瞧我这脑子,我是没想到。”
最近忙东忙西,经筵的事,又轮不到她,那是大学士们的任务,所以她就没有关心。
“不过,书院以前好像没观摩经筵的惯例。”朱媛媛疑问道。
赵海生道:“今年经筵将由宋先生主讲,宋先生原是咱们书院的教谕,罗院长就派了人来捧场。”
屠季嘿嘿笑道:“赵海生是名正言顺来的,我和大同是开后门,求了院长大人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