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金花闻言,满头黑线,这个死丫头,在村长面前胡说什么?这让她的脸往哪搁,姚金花嘴里嘀嘀咕咕咒骂着,连忙披了衣裳起来,得赶紧在村长面前亮个相,以示死丫头在说谎。这个涧西村,唯一能让姚金花犯怵的就是村长了。
“村长……”姚金花头都来不及梳,就着脸盆里的水抹了下头发,从屋里冲了出来,可院子里哪有村长的影子?就一个林兰坐在小板凳上切草药。
姚金花眉头一皱,瓮声瓮气的问:“村长呢?”
林兰头也不抬:“走了。”
姚金花气愤难平:“你怎么跟村长说我在睡觉,你安的什么心啊?”
林兰的大眼睛眨啊眨,无辜道:“怎么是我说的呢?不是嫂子自己喊的吗?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林兰捏着嗓子学着姚金花的腔调。
姚金花为之气结,想想刚才确实是自己囔的,而且还囔的很大声:“那你不会帮我解释解释吗?我现在怀着孩子,贪睡是正常反应。”
林兰失笑:“好,我下回见到村长跟村长解释一下,我嫂子以前贪睡是为怀孩子做准备,现在贪睡是因为怀了孩子,将来贪睡是因为带孩子太辛苦,这样成么?以后嫂子就可以名正言顺,放心大胆的睡了。”
“你……不必了。”姚金花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前掐一把。在林风面前伶牙俐齿的姚金花一遇上林兰就言辞匮乏、讨不到半点便宜,这是最让她头疼的事,她恨不得给林兰找个厉害的婆家,粗暴的丈夫,一天三顿骂,三天一顿打,叫她天天以泪面这才解气。那个王媒婆怎么回事?说好了这两天就给她答复的,到现在也不见人影。
心情不好的姚金花开始挑刺,颐指气使的说:“碗洗了没?锅涮了没?衣服洗了没?这家可养不起吃闲饭的人。”
林兰慢吞吞的把切好的草药都倒进篓子里,很是无奈的口吻:“是养不起啊!所以我哥天不亮就上山打猎,我呢!天不亮就起来干活,现在我得去县城送草药了,换两个铜钱,哎……养个吃闲饭的人可真不容易。”
姚金花差点一口血喷出来,面黑如锅底,几乎要扑上来撕烂林兰的嘴。可林兰擦干净菜刀,随手一甩,菜刀“噔”的扎进了砧板,姚金花顿觉得身上某个地方一痛,忙收起了要跟林兰拼命的念头,暗自郁闷:不怕小姑刁,就怕小姑会耍刀,她这个小姑曾经一把菜刀飞出去,斩断正在爬行的毒蛇,不偏不倚,正好在七寸上。
林兰无视噎住的姚金花,跟她斗嘴,她姚金花还嫩了点,就算来横的,她也不怕,她在这个家的处事原则,一、决不在大哥面前说姚金花的坏话,因为说了也没用,大哥已经被姚金花吃的死死的,她不做无用功;二、若非情不得已,决不跟姚金花起正面冲突,就算是为了哥,她也得维持表面的和谐,但是,倘若姚金花做的太过分,她也不是好惹的,林兰背起竹篓往外走,边说:“嫂子,我走了,估计天黑才能回来,午饭和晚饭就你自己解决吧!不用管我了。”
姚金花嘴里暗骂:谁要管你,最好永远别再回来。不行,她得去找王媒婆,赶紧把这个厉害的小姑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