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运到,惊掉了李妈妈的下巴,王管事扶着李妈妈,神色凝重的问道:“六小姐,您是何意?”
丁柔笑道:“进屋再说,我恰好有事同你们说。”
李妈妈和王管事对视一眼后,随着丁柔进门,丁柔将窝丝糖交给柳氏”娘,你爱吃的。”柳氏接过后,放到一旁,着实很佩服女儿这份定性,如此紫要关头还记得给她买糖,向王管事夫妻歉意的笑笑,坐在丁柔身边,柳氏一切听女儿的,她不会多说一句。
丁柔洗了脸,落座后道:“今日你们应该看出来我的打算了吧。
“六小姐,你…你是打算离开京城,永远不会来了?”
“不能说永远不会京城,十几年后许还会回来看看。”丁柔淡淡的说道,“不是丁家六小姐了。”
李妈妈吃惊不小,似不认识一样看着丁柔,从她清醒后的李妈妈就不认识丁柔了,对丁柔是又敬佩又害怕,呐呐的道:“六小姐”你能到哪去?”
“哪都去得,我准备去南边,李妈妈,我们相识一场,今日呢,我有事相求,等我们“安葬,后,你给丁府送个信儿,我们母女染上疾病死了。“丁柔拿出一百两银票,交给李妈妈”“银子不多,你收下吧。”
“这这”一百两银子对李妈妈来说不是个小数目,丁柔说拿出就拿出了,李妈妈看出丁柔定是有不少银子,可她不敢想,“您假死离开让老奴如何同太太交代。
“上老病死很寻常的事儿,染了急病药石无用,太太想必怪罪,况且当时我和娘离开丁府,太太说过没机会再回去了”来庄子上小半年了,太太何时在意过我们母女?离去也可省些麻烦。”
“六小姐,话不能如此说,你就这么走了会后悔的,你不考虑将来?”李妈妈是真心为丁柔着想,官宦人家的小姐不做,去做平头百姓的女儿,向柳氏劝道:“柳姨娘,您不说两句?”
柳氏淡然一笑:“小柔是个有主意的,我听她的”是生是死我们母女总在一处,黄泉路上也有伴儿。”
李妈妈瞠目结舌,丁柔拍了一下柳氏的手背,道:“我主意已定,你不用多说了,我今日去钱府,同钱老爷说起你们夫妻”钱老爷答应会关照。”
王管事拉住李妈妈,语气凝重再次确认:“六小姐可想清楚?”
“王管事,我从不做让我后悔的事儿。”“在下祝丁小姐一路顺风。”王管事手下银票,扶着李妈妈出门,丁柔勾笑王管事也算是个聪明人”不拿银票,自己不会放心,拿了银票一定会帮丁柔隐瞒。
丁柔打开窝丝糖糖盒,捻起一块放在柳氏唇边”娘,吃。“柳氏含着甜甜的窝丝糖”“小柔,娘没生气,也没舍不得太太老爷,娘有你就够了。”
丁柔笑道:“娘大可放心,我安排好了,咱们会越过越红火,娘,我不是任性妄为,非要有别于寻常小姐,我不想一切都由人操纵,如果我还在丁府里,不会想着假死离开,庄子上给了我很大的便利,娘,有机会离开的话,我不会放弃。“柳氏笑了笑:“我明白。”
丁柔同柳氏收拾行囊,柳氏拿起那对瓷瓶问道:“还要吗?”
“不带了,等到了江南再买新的。”瓶瓶罐罐的丁柔都不打算带走,柳氏眼眸暗了暗,将瓷瓶放在包袱里,“是你父亲送的,带上是个念想,没老爷,就没小柔。”
“听娘的。”丁柔懒得因小事同柳氏争辩,父亲,无论是前世今生,丁柔感受到父亲的疼爱,父亲对丁柔来说是极为陌生的词汇。
“你拉我做什么?就让六小姐走了?”
回到自己屋里的李妈妈撩了脸色,“六小姐帮过我,做人不能忘恩负义,我不能眼看着六小姐走错了路。”见王管事笑呵呵的看着银票,李妈妈火了:“你就惦记银子。”
“你还看不出六小姐的本事?六小姐主意定了,咱们再劝说有什么用?”王管事将银票递给李妈妈,“我收下银票是为了让六小姐放心,六小姐离开前你偷偷把银票给柳姨娘,孤儿寡母的去南边多带点银子好。”
“你”你”李妈妈吃惊的看着王管事,王管半叹道:“小寡妇的事儿,我清楚,你想想今日你不肯答应,明日六小姐能将此事捅出去,到时咱们就全完了,六小姐一步一步都是有谋划的,她可真不像不同俗物的小姐。”
李妈妈呆坐,王管事握住李妈妈微凉的手,“以前是我做错了,你有了身子,明年给我添个胖小子,我什么都求了。当初你挑中了我,我总不能没心没肺的待你。”
“呜呜…呜呜”当家的”李妈妈伏在王管事肩头低泣,王管事拍着她肩膀道:“有了六小姐的关照,借着钱老爷的东风,咱们也有好日子,以前的糊涂事忘掉吧。”
李妈妈点头,夫妻之间的隔阂逐渐消失,两日后,收拾好一切的丁柔正准带着柳氏离去,丁府的马车来到庄子上,下来一位婆子向丁柔笑道:“奉太太之命,接六小姐回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