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了一口气,关祖紧握拳头,眼神带着心痛和愤怒:“阿虎算是废了,他现在这个样子就算好了,这件事情也会成为他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活人埋进土里两天,这种折磨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哪怕是最恶毒的**分子,也很少会用这种刑罚。
身体上的折磨其实还好,真正恐怖的是对心灵上的折磨。
那种恐惧和绝望,伴随着每一次呼吸,肺部能获取的空气越来越少,黑夜笼罩下的未知恐惧和白天的烈日暴晒,这些足以成为一生也无法逃避的梦魇。
正如关祖此刻说的那样,眼前的这个阿虎就算身体没事,但他的心理也废了。
只是对于关祖愤怒的质问,陈长青弹了弹烟灰。
他没有在乎关祖的愤怒,而是扭头看着眼里闪烁着不忍的李家俊:
“你呢?是不是也觉得他很惨吗?”
神色中带着几分迟疑,李家俊看了看陈长青,又看了看关祖。
小滑头终归还是小滑头,他给了一个模糊的答案:“是有点惨,但我认为老师应该有自己的考量。”
瞥了眼这个聪明的小朋友,陈长青眼神中的笑容,让李家俊连忙摆出一副天真烂漫的纯真模样。
没理会这个聪明的小鬼,而是看着不远处的关祖。
他弹了弹烟灰,语气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我在小渔村有一栋房子,那地方很好,建在海面上,房子的主体高出水面,差不多有一个半人头那么高。”
关祖脸色一变,下意识喊道:
“陈长青,你什么意思?”
扭头看着神色惊怒的关祖,陈长青瞥了眼面色惨白,就好像寒潮过后,枯草一般脑袋耷拉在地上的李虎。
随着嘴角微翘,他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笑容很亲善,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一位热情友善的邻家大哥哥:
“他不是想要水吗?我给他水。”
关祖本想发怒,李虎现在的这个身体情况如果扔海里泡两天。
那就不是废了,而是暴毙!
但随着四目相对,看着陈长青脸上的阳光笑容,关祖却不由打了个寒碜。
一股莫名的寒意笼罩心头,强烈的不安迫使他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他感觉到了危险,甚至从陈长青的笑容中,关祖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恶意。
好在下一刻,察觉到空气中,逐渐变得不妙的气氛。
十三岁的李家俊,展现出远超常人的成熟和理智,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嘴里叼着一根翠绿色的草茎,一脸天真无邪的喊道:
“阿哥,你不是要忙吗?要不我帮你回去拿水吧。”
说着,也不管两人是否同意,李家俊迈着小短腿向凉亭走去。
而随着李家俊离开,目光中带着几分躲闪,但年轻人骨子里的硬气,让关祖不由冷哼一声,随即一脸傲气的转身向李虎的方向走去:
“哼!”
看着对方那好似小孩子赌气的模样,陈长青不由摇头轻笑。
别看年纪比李家俊大上不少。
但真要下场比一比,关祖能被李家俊玩死!
五分钟后,李家俊回来了,他拿了一瓶水,又拿了三个苹果。
其中一个给了陈长青,另外两个没吃,李虎现在的状态离死不远了,光有点水是不够的。
关祖还在扒拉着李虎周围的泥土,尿液和粪便经过两天时间的发酵,让周围这些泥土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
而看着周围那些不断向中间滚的碎泥块。
李家俊想了想,拿起旁边的铁铲。
他没敢光明正大的帮关祖,只能将关祖挖出来的泥土向外面铲,虽然帮助不是很大,但却让关祖眼里多了几分感激。
就这样,时间过得很快,差不多二十分钟后。
皮肤惨白,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尸体一样的李虎,从土坑里拖了出来。
面色苍白,眼神空洞,被泥土沁透的衣服,散发着大小便的恶臭,虽然拿人比喻成尸体有些过分,但此刻李虎的状态也就比尸体多口气。
只是打量着眼前脸色苍白,手里拿着铁铲的李家俊。
陈长青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
“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