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姑姑站在一旁,“老奴只是不明白您为何这么做,就因为一件亲事伤了四殿下,甚至还把老奴也给怪上了。”
“您若怀疑老奴的忠心,老奴现在就一头撞死在这里,给您个清白,您就满意了吗?”
方姑姑在宁坤宫中做了多年,也是有那么一点脾气的。
太后冷哼一声,“别拿这等事吓哀家,哀家这些年生生死死见得少吗?”
方姑姑并未说话,默不作声。
太后沉了沉,催促她去门口看看,“熹郡主是不是还在跪着?”
“是。”方姑姑刚才关门时特意看了一眼,宇文宴并未把她怎么样。
太后犹豫了下,“其实哀家一心都是为了他,是他不懂。你以为陛下真的不介意他的身份?”
方姑姑身子一震。
她立即左右看看,确定无人才直接壮了胆子,坐了太后的床上。
“您怎么连这话都直接说了!”
“这不是哀家不说就不存在的事!那个女人虽然死了,可她身份还在!宴儿如若不与大族联姻,让陛下不敢随意要了他的命,他的身份一旦曝光,就是必死无疑啊!”
太后这话,让方姑姑也无言以对。毕竟那个女人是大梁皇宫的禁忌,哪怕已经身死也无人敢提。
“殿下是想依靠自己的本事搏前程……”
“你觉得单靠自身的本事有用吗?”
太后哀叹一声,拿起帕子抹了抹眼泪,“可这话哀家只能闷在心里,根本没法子与他说,无论他如何怪罪,哀家也只能忍着!”
方姑姑翕动了嘴唇,半晌才道,“殿下是个叛逆的性子,亦或许您不这么硬着来,他反而能感恩戴德,把事情想通了。”
“那就来不及了。”太后言道,“如今几大总督的势力已经被瓜分得差不离,唯独着陆家是哀家一直握在手中的,很想留给他。”
“可惜这陆婉煜也不争气,居然斗不过一个伯府的小庶女。”
提及叶轻悠,方姑姑却觉得她这一次的棋走得很妙,“若不然,您培养一番轻悠如何?依照老奴来看,这皇城中的达官贵女还真没有能比得上她的。”
太后瞬时瞪她,可方姑姑却十分恳切地与太后对视。
太后抿了抿唇,并未马上拒绝,“再看看。”
她的确没有更好的选择。
方姑姑知道太后已经开始盘算,索性转移话题,“这熹郡主要怎么处置?这事情有一些丢人的,皇后那边还等候您的态度发落呢。”
熹郡主进来就一直跪着,皇后多次派人来问,却都被太后给怼了回去。
太后想了想,“你不是想锻炼那个叶轻悠么?就让她进宫来断一断,此时应该如何处置才妥当。”
太后这一句话,方姑姑只能转达给皇后,由皇后派人去叶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