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他们每个人都是本地的纯种白人。
都是最恶劣的种族主义者。
克林顿机长虽然是加利福利亚人,但常年都在妈港跟着黑鹰做事,而黑鹰说起来并不算黑帮,只能算是一个游走在灰色领域的中介老板,而且对下属向来职位明确,赏罚分明,从来不需要手下的人打打杀杀。
因此严格说起来,克林顿机长还是第一次没有通过黑鹰老板的介绍和庇护,自己主动联系当地的帮派。
而这刚刚找到新工作所以主动请缨想要挣表现的自不量力举动,想不出岔子都难。
在克林顿的安稳驾驶下,直升飞机稳稳当当的停在一个规模不小的机场上。
机场四周都挂着醒目的旗帜,上面是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狗。
“这支叫‘鬣狗’的暴走族主要是负责加利福利亚‘黑机’航线的,加利福利亚的毒品军火女人走私潜逃几乎有一大半都是他们组织运送,我初步交流了一下,人都还挺不错……”克林顿掀开机场草地帐篷的门,看清里面的情况后,忽然一愣,停止说话,随即脸色大变,哆哆嗦嗦指着前方,用英语问道,“伊斯特,不是说只有你一个人吗,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会在这里开暴走会?”
那个被叫到名字名为“伊斯特”的戴着黑色头巾,留着花白胡子,从无皮衣袖中伸出的雪白手臂上纹着一堆种族主义图案的中年男人将手里的啤酒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站起来,满脸不屑的看着克林顿:“那你又是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要送的‘贵宾’是几只棕皮黄皮的猪,偏要我自己查你的底细才知道?”
而随着伊斯特的话,帐篷内十来个同样打扮的正在喝酒抽烟的暴走族大汉全都站起身,手里拎着各种各样的家伙,脸色不善的看着克林顿以及袁安他们。
“你……你接待我的时候可从来没说有什么是‘拒载’的!”
克林顿暗自叫苦,想起在“鬣狗运输公司”瞧见西装革履人模人样伊斯特的场景。
常年在妈港那种以金钱为重的地方待久了,克林顿一时有些淡忘了“种族主义”这回事,竟天真的以为这些本地的帮派应该也会以“赚钱”为主,不会节外生枝——何况这次劳拉家族给的酬劳也十分丰厚,是市场价的三倍之多,于情于理,人应该都不会跟钱过不去。
但现在,在看到鬣狗帮这明显准备搞种族活动的架势后,他有些着急了。
着急的当然不是暴走族的人立马就要揍他们一顿。
而是自己这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这么被无情浇灭,令自己在劳拉小姐面前丢脸。
“呵,如果我跟你说了,你会主动领着这群令人作呕的蠢猪到我这儿,被我打断点什么扔出去吗?”伊斯特满脸微笑,手里的钢管很有节奏的敲打着地板。
“你他妈的……”心念一动间,克林顿知道这时正是挣表现的时候,哇哇叫着,张开双手冲上去。
他是退役的空军,真要打起来,干倒屋内两个半人或者逃跑没有什么大问题,但他并没有想过真的要打。
对着伊斯特,克林顿虽然嘴里叫得热闹,但却刻意张开双手,露出胸膛——而这个姿势明显就是想让伊斯特踹他,而伊斯特也没多想,抬起一脚就踢到克林顿的胸口上。
克林顿早有准备,提前收力往后仰倒,配合伊斯特这一脚的威力,向后翻滚了好几圈,灰头土脸的滚到劳拉脚下。
“劳拉……小姐……咳咳咳……”克林顿捂住胸口,看着劳拉,面带苦色,咳得震天作响。
他的苦情戏已经演出完毕,接下来就要轮到这群“怪物”来杀青了。
果不其然,满脸黑线的劳拉伸出手弯下腰,将克林顿搀扶起来,盯着前方的伊斯特,一言不发。
而对面的伊斯特看清劳拉的穿着打扮和相貌后也是口出污秽之语,不停的吹着口哨。
“怎么啦怎么啦,他妈的他怎么踢我家机长?刚刚你们叽里呱啦一大堆在说个啥?”袁安听不懂英文,根本还在状态以外,扶着克林顿的后背,左看右看,不知所云。
这是要,打架?
“……噗,真是找死,我上一次听到这个称呼,还是在李小龙的电影里呢。”听得懂英语平时没心没肺但祖国荣誉感极强的时天此时也动了真火,气的笑出声来,回过头,将帐篷的拉链门拉上,手指捏得咔咔作响。
“妈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这群白东西要干什么?”袁安摊开手看向二人,急得要死。
“他们是种族主义的狗杂碎,刚刚骂你和时天是黄皮猪,骂泽本是棕皮猪,准备‘欺负’我们呢。”劳拉回过头,看向袁安,满脸无奈的耸耸肩。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袁安闻言先是一愣,随后仿佛控制不住一样捂住肚子哈哈大笑。
但忽的,笑声戛然而止。
袁安面沉似水,看向克林顿。
“我在这里杀了他们,会犯法吗?”
“不会,帮派斗争在这里很常见,警察基本不会管,而且我建议不要全都杀掉,留一个好带我们去取飞机呢……”克林顿一边说着一边稍稍后退几步,给这几个人腾出冲刺的空间。
“留谁?中间那个白胡子小老头吗?”
“对的,就留他。”
“可……”
袁安的速度快到克林顿根本没有听清楚后面的“以”字。
举起指关节全都附上凛冽真气的右拳,袁安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伊斯特旁边,对着他的手下大叫道:“日落西山的白皮猪们,来尝尝老子的反种族主义铁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