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的？”姜觅边问边抬脚往那走。

住院部面积看起来比主楼还要大一些，但楼层没那么高，只有六楼，顶上是一个大阳台，抬眼看去的时候能看到好几架太阳能发电光板。

“d区主要是做研究。”雯玉推开沉重的玻璃门让她先进。

“这里关押了一部分我们抓到的畸变种进行研究。”雯玉解释着，带她往二楼走。

“地下层全是畸变种，环境不太好就不带您去看了，去楼上吧。”

楼上被清理的很干净，甚至干净的闻到那股消毒水味儿姜觅恍惚以为自己回到了末世前的医院了。

但紧接着一声不像人类的嘶吼声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雯玉在前面带路，二楼楼道灯没亮，只有墙上两侧幽绿的指示灯在工作，衬得整个楼道阴森森的，配上时不时响起的嘶吼像是恐怖片现场。

“姜小姐应该不害怕吧？”雯玉突然带着几分笑意的说道。

没等姜觅回答她又接着道：“当时这里建成，我来过一趟还没这么恐怖，灯基本都开着，后面这里关押的东西多了，电力消耗增大，光是太阳能供电已经不能够满足需求，为了节约电力只能把大部分不必要的用电系统全关了。”

“然后就成现在这样了，现在白天其实还好，虽然楼道还是很阴暗，但晚上才是最吓人的，我平常都不太愿意往这里来，出去抓到的畸变种也都是让人运过来。”

姜觅笑笑，“你怕鬼？”

“不怕你笑话，我还真怕，哪怕鬼从来没见过也没伤害过我，但一想起来还是心底发毛。”雯玉笑道：“可能人就是这样，以前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一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竟然能够杀人不眨眼，末世的时候我最害怕的事就是被上司骚扰，现在最怕的事是慢性死亡。”

“一天一天看着自己变成怪物，然后生命倒计时，太折磨了，有时候都想要不干脆死了算了。”

她语气轻飘飘的，却是在刻骨的剖析自己。

没了以前见到的歇斯底里，平静的让人揪心。

姜觅默默听着，许久才回道：“人活着，总归还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时代在发展，万一哪一天突然就好了呢。”

雯玉轻轻嗯了一声，不无感慨道：“是啊，我也是这么想到，抱着这个想法心惊胆战的活过一天又一天。”

话题聊得有点深，姜觅心情沉甸甸的，比看到A区三楼还要沉。

雯玉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或许是说出来痛快了些，接下来她语气轻松许多，不是故作轻松，而是真的暂时放下了那些心事，言行举止都随意了不少。

直到两人走进一间实验室，巨大的铁笼里关着一个身体畸形的畸变种，隐约还能看的出来人形，但却四肢着地，颅骨变得像橄榄球，眼珠子被挤得错位，肋骨凸显交错，让他躯干显得非常的细，浑身上下都布满粘液，黑绿的舌头从口腔伸出来垂在地上拖行。

很难想象的出来这是一个活人变得。

“这是我们曾经的一个同伴。”雯玉双手抱胸，神情淡淡看着那个畸变种。

“他被污染，觉醒失败后就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