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林彦为她这么一提醒,终于找回了一丝清明,略有些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
“你看我这个记性,我差点就忘了正事了,他们都说要玩行酒令,我来问你要不要一起去玩?”
宴娇怔了怔,行酒令?
原主在京城时,担心自己的女子身份容易暴露,都没有什么可交心的朋友,自然而然的,这酒就更加不敢碰。
“不了。”
穆林彦笑了笑,“你这几日拼命杀敌肯定累了,那你就早点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他的笑容与平常的不太一样,似乎有些牵强,整个人都不在状态,仿佛神游天外。
宴娇仿若什么都没发现,神情淡定自若的点头,“好。”
穆林彦出了她的帐篷,迷迷糊糊的走出了很长一段路,看到不远处已经开始行酒令,正围着篝火起哄,笑闹成一堆的战友们。
心中有股说不出来的怪异感。
骄弟…原来不仅皮肤白,就连小腿上都干净的宛如一块白玉,哪像他们一个个粗汉子,腿上都是腿毛。
可是…一个大男人,真的会这么白吗?
不不不,将军不是皮肤很白,长得雄雌难辨,绝色倾城。
但他跟在将军身边这么多年了,还能不知道将军?
将军就是一个实打实的男人,童叟无欺。
骄弟…
骄弟可能和将军一样,都是出生世家的富家公子,因此气质上就与他们有着天然的不同。
对对对,没错,就是这样的,他怎么可以怀疑骄弟呢?
宴娇不确定那天穆林彦究竟有没有看到其他不该看到的东西?
她可以确定自己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按理来说,穆林彦是他们几个人中神经线最粗的,若是换做其他人撞见这一幕,恐怕心中早有怀疑。
穆林彦不会有所察觉,甚至以他的粗神经,就算是觉得宴娇平时太过光滑白皙,不像一个军中汉子,但也不会往宴娇是女子的可能性想。
一路上想东想西,一直到了墨白的屋子外,敲了下木门。
“进来。”
宴娇将心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压下,眼神平静的推门走了进去。
她抱拳行礼,“将军,您找我?”
他头也不抬的处理手中的军务,“从今天开始,你就在我的屋子里守夜。”
宴娇怔了怔。
墨白没有抬头,自然没有看到她眼底的愕然,亦或者说他完全不在意宴娇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她抿了抿唇,一张胜似天神的漂亮脸蛋,神情微妙而怪异,“将军,我是不是听错了?”
“怎么,不愿意守夜?”
墨白矜贵清冷,俊美非凡的面容抬起,目光微凉的看向她。
“不是…”宴娇神色迟疑,灵光一闪,“我是担心将军会不适应?”
墨白坐在桌前,手中的笔还未卸下,刚沾染上墨水的毛笔,两滴墨水滴在了一尘不染的白纸上,不多时,两滴墨水,在干净的白纸上,渐渐的晕开了一朵仿佛梅花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