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香引蓦的站起来,接着脚下一软,眼前的房屋酥软塌落,煤油灯的光点也一颗颗掉在地上。
瞬息之间,眼前崩解的景象和陌生空间对折。
一万公顷无边森林生长。
沈香引不犹豫的朝森林深处走。
耳边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很近,但是她找不到。
在黑暗和树木疯长中奔寻,一直跑到脚底悬空。
沈香引躺到柔软的堆叠落叶上,剧烈呼吸,眼前密林拢起一方寸天。
这一方寸天里,忽然闯入张倒着的脸,悬在上方一拳外。
孤傲不拘,棱角锋利干净。
“你跑什么?”鹤冲天按着她的肩膀,捋过她额前的缕缕湿发。
“我找你。”沈香引气喘吁吁用气发声,手指抵在鹤冲天心口。
“找我?”鹤冲天以为听错了,偏头贴近了听。
浓烈的男性气息侵袭覆盖,唇边是热热的脖颈,她回:“嗯。”
耳边戏谑又暗昧的喷洒热气,“你看清楚我是谁了?”
沈香引认真点头,“嗯。”
话音刚落,鹤冲天感觉到喉结覆上湿热,柔软的触感如触电般一路滑到唇角。
隐忍的暗哑声线磁沉,鹤冲天偏头躲过,“我是谁?”
问出口又后悔,陌生的怯惧,令人恼火的怯惧。
在捂上她嘴之前,听到她蛊惑的回应。
“鹤冲天。”
她咬字清晰,喊的那么好听,如山谷回音。
要命。
沈香引此时水润的眸子里矛盾着疏离和期求。
他不受控的吻上去,熟透的浆果,比想象中的更迷人。
理智星落云散。
什么炎阳之体什么诸邪不侵屏障,他不需要这劳什子玩意也会拿到太极兰。
不正常,不应该,不可以,但是……真做不到。
要是因此死掉怎么办?
管他呢,世界末日了,就当最后一天。
沈香引脑中的意识虚虚实实,眼前鹤冲天的头发、脸庞、衣角凌乱。
时隐时现身后的穹顶,星辰闪烁,树影婆娑。
她被环得好紧,仿佛镶嵌进他的身体。
看到斗转星移了,看到云卷云舒了……
滚烫的吻野蛮至极,攻池掠地的卷扫涤荡,伴随若有似无的吞咽声,极具攻击性。
被放大的感官敏感捕捉着周围的一切,理智甘心沉沦,闭上眼睛。
沈香引朦胧挤出几个字,断断续续,“我看到了。”
鹤冲天热息中吐出蛊人的柔声,“看到什么了?”
“一片漆黑旷野。”
鹤冲天将头埋进她的颈窝,半晌嘶哑又动容道:“我也看到了。”
沈香引轻声侧脸,一字一句磨进他耳蜗,“真的吗?那你有没有看到,我们两个。”
“有。”
真的有,他真的看到了。
看到了无边无际的孤独旷野中,两个灵魂相伴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