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因坦,捉了她的手说:“我找你半天。出来也不说一声。”
他说着使劲儿一拉索锁,让她半转身,站在自己身边,抬头对彭近知道:“爸爸,没想到在这儿遇到您。这是索锁。”
彭近知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两个孩子。因坦的沉稳镇定不管是不是在这个时候
tang硬要装出来的,倒是还表现的非常充分。而他身边的这个脸涨的的女孩子,以他这把年纪淬炼出来的目光打量,此时心神显然很乱……猝不及防间遇到,她的紧张可以理解。就是他自己,也难免意外之下,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怎么开口。
彭因坦见父亲沉默地看着索锁,并不发话,弄的在场的人都有点心里没底,谁也不好贸然开口,就接着跟索锁说:“索锁,这是我爸爸。”
索锁就觉得心跳很快,头脑中几个念头更是转的飞快——称呼他头衔,显然在这里并不合适;称呼他一声叔叔,像刚才那样……未免显得太过熟稔——彭近知并不喜欢她,她心知肚明。
彭因坦攥了下她的手,像是成心的,抬抬两人相握的手,说:“你肯定得管我爸叫叔叔呀,算不过账来了?”
他微微笑着,眼睛看着索锁。
彭近知是何许人也,看儿子这架势,早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当下也不欲令索锁发窘、更不欲令因坦当着人继续借题发挥,就说:“来,咱们里面坐一会儿——还有十分钟的时间,来得及。”
“好。”彭因坦答应了。
索锁拉了拉他的手,等彭近知先走出店门,他们跟上时,她就要抽出手来。彭因坦握她手握的也太紧了些,她根本轻易挣脱不了……她低声说:“你放开吧。这不太像样。”
彭因坦没松手,也没说话。
他牵着索锁的手走在父亲身后,从父亲平稳如常的脚步中,他揣测不出他此时的心情,但索锁的心情他却是能体会的。正因为如此,他不想让她觉得在这个时候没有人能保护她……他看父亲走进候车室之后,梅轩宇在门边站下来,对他们俩微微一笑,轻声说:“你爸爸今天心情不错的。”
彭因坦点点头,拉着索锁走进候车室。
索锁看到彭近知走到候车室一角站下来,转过身来看着他们,将他手上的纸袋子放到了小桌上的一个公事包上。
“来,请坐吧。”彭近知先坐下来,示意索锁坐。
索锁说了谢谢,等他坐稳,才坐。
彭因坦坐在她身边,说:“爸,你们车可马上要开始检票了。”
“嗯,今天太仓促了。你是过来工作的?”彭近知转向因坦,问。
“是。项目有些前期工作需要我跑现场。”彭因坦说着,看看静静坐在身边的索锁。
他难得跟父亲说点儿什么,没想到今天当着索锁,他不得不更多地接受父亲的询问。很奇怪,他并没有感到不耐烦。相反,他预备着回答父亲接下来的任何问题。
但事实并不如彭因坦所愿,彭近知接下来却并没有再问什么。不过五六分钟而已,他们就闲聊了一会儿,像是这里的空气质量、为什么要坐高铁返回……彭近知最后还关心地问起两人是不是适应这里的饮食,尤其问了因坦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挺好的,谢谢爸爸。她每天看着我吃药,比我自己记的都清楚。吃东西也是她管着,来这儿,我都没捞着吃点儿酸的辣的,咖啡喝茶都没有碰着……您瞧,水杯里的水,都得是白开水。”彭因坦微笑着,手碰了碰放到面前桌上的这对杯子。
彭近知面色稍霁,看了索锁,说:“谢谢你照顾坦坦,小索。”
“您太客气了。我没做什么的。”索锁轻声说。
彭近知微笑。
梅轩宇过来提醒他得上车了,他才说:“那我们先走。有什么事,回头再说。”
索锁和彭因坦跟着站起来。
彭近知拿起自己的包和水杯,走之前,又对他们俩说:“你们还得转车,路上注意安全。”
“好的,爸。再见。”彭因坦答应。
彭近知点点头,和悦地对索锁说:“再见。”
他将水杯交到另一只手上,右手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