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徐大人总算走了,一众老大人们对视了一眼,默了默,其中一个老大人啧了啧嘴,有些怀疑的说道:“这姓徐的就这么走了?”
“怎么可能?”安国公翻了翻眼皮,招呼人重新过来上茶,道,“去投靠杨衍了。”
一众老大人:“……”
“不过杨衍可不会理会他,因为如今的徐家没有什么价值了。”安国公端起新上的茶水轻啜了一口。
杨衍可不是什么重感情之人,更何况,徐家和杨衍也没什么感情,就算徐家想做刀,杨衍还嫌它太钝呢!
“石铁头收了徐家那嫡孙递的东西的事都传的沸沸扬扬了,要是送不到陛下面前那才是怪事。”其中一个老大人摇了摇头,“就算杨衍不插手,徐家此番倒霉也是板上钉钉的事了,顶多因着杨衍插手快一些送到陛下面前罢了。”
安国公听到这里重重的冷哼了一声,放下手里的茶盏,走到正中踢了一脚开始打瞌睡的季二老爷:“会不会教儿子了?”
“会了会了!”季二老爷嚎了两声,眼看安国公总算挥手让人过来将他搀扶下去了,临下去的间隙,季二老爷不忘道,“爹,其实孙子你也教得的,儿子不会说一个不字的,下次你直接教孙子就好了,不用同我说的。”
既然是季崇欢那小子搞出的麻烦,直接让爹去奏那小子不就成了吗?
“他有天花,你爹我还要长命百岁过百年大寿呢!”安国公不耐烦的挥手赶人,“你自己去!”
毕竟是天花,虽说这病成人要比孩童好一些,可他没事为什么要去?
“你年纪还轻,你去吧!”安国公说罢,不等震惊的季二老爷开口,便忙不迭地把季二老爷连同一旁看好戏的季大老爷轰走了。
话说年关也有大假的,得问问言哥儿年关回来不回来,虽说先前腊八的时候回来过了,不大可能再批假,可他若是得空也能去江南道过个年什么的嘛!安国公认真盘算了起来:至于徐家倒霉,干他什么事?
……
听林彦重述了一番这一双天花的事,季崇言挑了挑眉,季崇欢这个人果然放不得,一放出来总会闹出点事来。
不过既然放出来了……顿了顿,他道:“那祝他二人早日康复吧!”
这个祝福也听不出什么毛病来,可不知道为什总能品出一些阴阳怪气的意味在里头。
林彦转头又对季崇言道:“今年过年我二人就在江南道过了吗?”
季崇言“嗯”了一声,反问林彦:“你还有半个月以上的年假吗?”从江南道去长安一个来回最快也要半个月了。
林彦:“……没有了。”
没有自没什么可说的了,还是说手头的案子来的要紧。
“这些挖出来的财宝同这些前朝余孽待我等审完便上报朝廷,大抵需个三五日的样子。”林彦算了算,对季崇言道,“做完这些,我们便回晏城吧,夜明珠案还没结呢!”
陈万山遇刺案已经有凶手投案了,只是崇言暂且缓了缓,比起这个来,夜明珠案才是没什么进展。
他们来江南道最开始可就是为了这一匣子的夜明珠而来的。
夜明珠啊!季崇言目光闪了闪,没有多言。
定了明日一早去晏城,香梨和小午便早早的上床歇息去了。
虽说不知道季世子和林少卿二人在这里他们为什么还要去晏城,毕竟去晏城的理由除了这二位他们两个也想不到别的了,可既然是小姐说的,那就定然有她的理由。
相比早早离开去歇息的香梨和小午,姜韶颜倒是补了一日夜的觉,精神还不错。
举着烛灯,走到季崇言托人送来的匣子前,姜韶颜将手里的烛灯放到一旁,对着匣子看了片刻,突地伸手打开了匣子。
原本只一盏烛灯氤氲的屋内一瞬便亮了不少。
一匣子大小类似的夜明珠在半明半暗的屋内发出莹莹的光芒。
这是一匣子的夜明珠,价值连城。
她只是试了试,知晓开口便有邀功的嫌疑,可……他答应的那么爽快还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姜韶颜苦笑了一声,察觉到胸腔内比平日里明显快了不少的心跳,那一双看似艳丽薄情的眼中别样的东西让她有些不敢看。
如此一来……这些事更不该让他趟这趟浑水了。
看着匣子里的夜明珠沉默了半晌,她合上了匣子。
隔日一大早,主仆三人起了个大早便要离开。
林彦和季崇言忙了一晚,此时正是倦怠到倒头就睡的时候。这样也好,不用当面辞行了。
同的卢打了声招呼,主仆三人便驱马车赶往晏城了。
晨起出发,待到将将日暮时分,马车已驶入了晏城的城门,进城之后,小午偏了偏头,问姜韶颜:“小姐,去哪里?”
往日来晏城不消说,直往衙门去就好了,可如今……他却着实不知道该去哪里了。
马车里女孩子掀开车帘望了望街道两旁的铺子,片刻之后,开口道:“去方家祖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