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男闪身来到庆蓉的身边,对庆惠笑道:“小妹妹,你先跟你姐姐回去,哥哥找这位姐姐所有事要说”。
庆惠看了丑丫一眼,见她点头,便乖巧地说:“好”。
庆蓉从寅男身边走过时闻到一阵香味,心中更是觉得这是个无耻之徒,现在虽说北漠军队已经来到北宁关,但平宁城内生活秩序井然,并不受任何影响,青、楼也是照常营业,便认定了寅男跟宁皓琪二人是去那烟花之地跟人打了架来的。
庆蓉经过宁皓琪身边时也只是微弯了腰算是行了礼,便带着庆惠走了。
庆蓉的态度三人都看得很清楚。
宁皓琪心中虽然恼怒也是给庆飞留了几分面子,庆飞是个值得敬重的汉子,他女儿暂时也没做出什么大不敬的事来,就忍忍算了。
不过,以他对青云楼弟子的了解,寅男眼见自己师妹被人欺负可不会视而不见,当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刚才见寅男在庆蓉经过时手动了一下,他便知道寅男肯定出手了。
他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出来的。
庆蓉走后,小院里忽然静了下来,清凉的风扫过他们的脸,鼻尖闻到一股竹叶的清香味道,让人心静神定。
一时间大家都没有说话,只是互相看看,寅男见丑丫看来,挠了挠他那个寸头,面色有些尴尬,然后三人便都笑了。
“坐吧”,丑丫指着竹凳对他们说:“我去泡壶茶来,我们在此喝喝茶聊聊天吧”。
“丫头,泡茶的事我去安排,八皇子有话跟你说,你们先说话”。寅男说着便去安排找人拿茶具来。
宁皓琪见寅男走远了些,才低着头说道:“我想好了,要做一个有担当的男儿,我会给肖红玉母子名份的”。
丑丫听了感到很是欣慰,说:“其实肖小姐是个很有才华的女子,慢慢跟她相处,试着去发现她的好处吧”。
宁皓琪点头,只是神色带着些无奈,他和肖红玉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怎么可能相处得好呢?
他会尽量试着对她好些,不是因为其他,只是因为丫头希望他这么做的缘故。
从“第一庄”发生的事情之后,大家的关系发生了一些变化,只是一直沉在心底没有说出,此刻,大家却都放下了心中的杂念,做一个纯粹的朋友,围坐一起畅所欲言。
宁皓琪把他和寅男两人去袭营的经过讲给丑丫听,听得她热血沸腾,大呼下次她也要去。
他们二人便答应了丑丫下次一定会带上她。
寅男和宁皓琪告辞之后,丑丫顿觉无聊,便飞身上了院墙边的一棵高树上,倚坐在一根高高的树枝上,两腿晃荡着,从这里可以望见临近的一个院子,估计那里是庆蓉住的吧?
“啊——”一声长长的惊叫声从那边传出,接着便有丫鬟极速跑出去,过了好一会,便见先前那丫鬟领着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老头快步行来。
丑丫知道这人一定是郎中,只不知那庆蓉得的是何种病征,这老头又能否治得了呢?五师兄研制出来的毒药可不是那么好解的,这庆蓉难不得要吃几天苦头了。
有一阵风吹过,枝叶比先前摇晃得更加厉害,丑丫霍地腾身而起,随手从身侧的树上摘下一把叶子,用上内力飞射出去,飞身落在附近的枝桠上。
她身形未稳,却见几片叶子如飞刀般袭来,丑丫立刻跃起又落在上一层的树枝上。
随即一片枝叶纷乱之中,丑丫落在树下,身上被依然发黄的树叶所包裹,像个蚕蛹似的。
丑丫大叫起来:“不玩了,不玩了”。
宁皓天一笑,手一挥丑丫身上的树叶纷纷飞离她的身体。
丑丫抖了抖残留的叶子,又弯腰去清理裙子上还粘着的树叶,待起身时却忽然出手,那叶子快速地飞向宁皓天。
宁皓天微微勾唇,伸出手两指夹住叶子,他笑道:“内力还是差些”。
丑丫嘟起嘴:“人家又不是练内力的,能跟你比吗”?说着便朝院中的桌椅走去,一屁股坐在竹凳上,把头靠在竹凳上,乌黑的长发如瀑般散开来,随着风清扬。
宁皓天笑着走来,站在她身后抚着她的黑发,问:“恼我了”?
丑丫侧过头,把长发拨回到胸前,说:“王爷日理万机,我在此享福快活,怎会恼你”?
宁皓天走到她面前,弯下腰说:“你恼不恼我,看这眼睛便知道”。
丑丫担心被他看出,便移眸望向那棵刚被他们两个挠光了叶子的光秃秃大树。
“哧”,宁皓天轻笑一声,说:“你果然恼我了,庆蓉言语上羞辱于你,我都知道,只是这事你处理得很好,足见你之大气,有忍让之心。成大事者必有静气,你可记住了”?
宁皓天缓缓地说,丑丫静静地听,她知道他又在教导她东西了。
“对人忍让不等于怯弱,也不能任由人欺凌,一旦有机会便要给予对方颜色,让她知难而退,否则对方便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欺凌你”。
“记住了”,丑丫回答。
宁皓天一笑,拉过另一张竹凳坐在她身边:“既然我今日教会了你东西,是时候该报答一下师兄的辛劳了”。
丑丫暗骂道:这只狐狸,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