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厢朝顺监军司的都指挥仁多东光,白马强镇监军挥李庆云则坐在一边沉默不语,这时候,还轮不到他们说话。
李安惠骂了一通,心里地怒火发泄之后,渐渐平静下来,“现在我们能主动攻击吗?我们手上只有五万人,五万人能击败虎烈军?”
“都统,如果你不打,兴庆府马上就会派人代替你。”仁多东光说道,“你没有选择,必须出战。”
“虎烈军有十几万,我们怎么打?正面对决哪来的胜算?”李安惠无奈苦叹,“打输了,我愿意承担罪责,但克夷门如何坚守?”
“现在不是你能不能守住克夷门地问题,而是你必须确保右厢指挥权。”仁多东光正色说道,“晋王一再告诫我们,右厢指挥权无论如何不能让梁乞申抢去了。”
“这是梁乞申的阴谋。”李庆云冷笑道,“梁家忍了十几年了,终于忍不住了。如果梁乞申地阴谋得逞,军权势必又要一分为三,我们无法控制军队,也就无法在战场上击败敌人。”
李安惠仰天长叹。皇帝主政之初,励精图治,军政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但随着改革地深入,新政的逐步推行,宗室和党项权贵的既得利益受到了极大的损害,而汉人则步步获利,虽然名义上这些新政利国利民,但战争太多,国与民都穷困至极,人们唯一能看到的就是汉人权贵和汉人世家大族享受到了新政带给他们的极大利益,这是宗室和党项权贵无法忍受的一件事,矛盾终于爆发了。
如果此刻虎烈军没有发动攻击,如果大宋没有乘火打劫,只要给李察哥和党项权贵们足够的时间,那么兴庆府就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可惜,战争爆发了,李察哥和党项权贵们不得不赶赴战场,这给了皇帝和汉臣们反击的机会。
“你有对策吗?”李安惠走到仁多东光面前,主动求策。
仁多东光点了点头。仁多家族是党项人的一个大部落,这个家族名将辈出,是西夏党项权贵的中坚力量。
当年梁太后就是联合了宗室和仁多家族诛杀了自己的亲弟弟梁乞。李乾顺亲征后,他倚仗仁多家族的实力,先后镇制了外戚梁氏和宗室王。其后,仁多家族的仁多保忠主动隐退,但这个家族依旧是西夏军中最强大的实力派。李察哥主掌军权后,首先重用仁多家族,期间曾有七个监军司的都指挥使来自仁多家族。目前西夏军中,从中央侍卫军(质子军)、京师卫戍军、擒生军到左右厢十二监军司,都有仁多家族的子弟在其中充当要职,由此可见家族力量的庞大。
“右厢六军司,黑水镇燕、西平、甘肃在西北方向,防御大漠诸蕃、回鹘和吐蕃,目前不在都统的控制范围内。”仁多东光摊开地图,对李安惠说道,“都统实际控制三个监军司,黑山威福、白马强镇和右厢朝顺。黑山威福军几乎全军覆没,只逃回来三四千人,而东北防线的主力都在黑山威福,所以白马强镇和右厢朝顺虽然有五万军队,但实际战斗力不高,五万人只能当两万人用。”
李安惠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五万人只能当两万人用,那打什么仗?
“兴庆府周围有四州,定、怀、静、顺,这四州有五万军队,是戍卫京师的,但现在京师不但有三万卫戍军,还有十万擒生军,加上这四州军队,总兵力高达十八万。”仁多东光继续说道,“陛下听信梁乞申的馋言,只顾抢夺军权,不顾国祚安危,简直匪夷所思。”
“陛下一定要晋王打败仗,以便剥夺他的兵权。”李庆云忍不住,愤然说道,“左厢六个监军司,战事可动用二十万军队,但这些年南线战事频繁,将士伤亡惨重,六个监军司可以紧急征调的军队不会超过十万,所以每到大战,必调擒生军去南线,但这次陛下听信梁乞申的馋言,为了剥夺晋王的军权,拒绝调遣擒生军。晋王兵力有限,不管是主动出击还是消极防御,都打不过宋军。”
“我们将计就计。”仁多东光冷笑道,“既然兴庆府要我们主动出击,我们就把北线变成主战场,迫使陛下把擒生军调到北线,这样我们就有了十万主力,完全可以和虎烈军决一死战。”
李安惠愣了片刻,问道:“你确定北线是敌人的主攻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