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招你爹回京,绝不会只是简单赴个丧礼了事,待丧礼结束,怕就会发难,你们可定要有所准备。”
“嗯……若只是削减军备,我封家也认了,就怕谢忠仁谗言媚上,离间陛下与我爹。”
“你担心的这些,他早已做了,否则陛下不会三招你爹回京,接下来……”燕思空眯起眼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我爹回家后,曾与我促膝长谈,他明白我的担忧,但他在信中就已说明,绝不做叛臣。”封野紧了紧燕思空的手,“当然,他也并非没有顾虑,他带回的两千人,皆是精兵中的精兵,只听命于封家,或可保我爹周全。”
燕思空心中担忧,那精兵再精,也不过区区两千人,且远在三十里外,只是他没有说出来,安抚道,“如此我就放心很多,殿下回朝,与我老师联手,定能铲奸除恶,肃清朝野。”
“到那时。”封野低下头,轻轻吻了吻燕思空的发迹,“你我之间便再无阻隔,我要与你永远在一起。”
燕思空打趣道:“你就不怕殿下打断你的腿。”
封野轻哼道:“我封野怕过什么。”
燕思空噗嗤笑了:“你明明很怕你爹。”
封野撇了撇嘴,小声道:“我才不怕他,我只是敬重他。”
燕思空哈哈大笑起来。
封野将他拽到房檐的阴影下,用力亲了一口:“再笑,我可不让你走了。”
燕思空抚了抚他的面颊,含笑道:“我走了,早晚有一日,我们不用这般躲躲藏藏,可以肆意在月色下漫步。”
“当然。”封野露出了笃定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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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丧礼之前,一切都风平浪静。
依昭武帝的旨意,以国丧之规格为太后另择皇陵,重办丧礼,以息天怒。
此丧礼耗费白银五十万两,劳民伤财,惹得民间多有抱怨,朝野之中亦有不平之声,只是敢怒不敢言。
丧礼比之之前的还要盛大,又是祭天又是诵经,各藩王与群臣在冬日的北郊山上冻了整整一天,年纪大的怕是要冻出好歹。
这样一番折腾,才算是终于完成了丧礼,其中未出差池,怕是礼部人人都要回家烧高香了。
丧礼结束后,便要开始筹备大宴,可在大宴之前,朝堂上已经开始有了动作。
早朝上,有言官当着封剑平和封野的面儿进谏,说既然封剑平已经回朝,还应按照京察之标准,对其进行考核。
本身当初封剑平拒不回朝,是以大同仍有军务、不得脱身为由,昭武帝顺着台阶下来,允许暂不考核。
两派就当初陛下允许的是暂缓考核还是不考核争执了起来,但这争执并未持续太久,昭武帝传唤史官,将当日的记录拿了出来,果真,上面清清楚楚写的是暂缓。
恐怕当日昭武帝也是随口一言,谁又能想到,时隔不久,封剑平真的会回京呢,如今京察不过才过去了两三个月,对其重启京察,也是合情合理,封剑平自己是不便推脱的。
于是,此事便这样定了下来,对照从一品大员的规格,对大同总督进行考核。
这看似不甚起眼的一件事,却令所有人都意识到,战火,就此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