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江芙坐着卡斯帕的车离开了,卡斯帕是个十分讲究的人,车里纤尘不染,随时自动清扫吸尘,还熏了香,一如他本人,清爽干净,身上随时都有一股和他爸爸如出一辙的熏香,特别古典神秘。
“保保最近在干嘛?”连江芙忽然问起,最近好似都没看见凌云了。
卡斯帕摇头笑道:“还能怎么样?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百天在缙云山骗人,一百人在帝都骗人,一百人全球巡回骗人,还有五十六天和我妈在北欧那边骗老家的人。”
可怜的卡斯帕从小就被抛下了,家里一堆弟弟妹妹要他管,当爹当妈还当哥,所以,卡斯帕从小就特别独立,而且会照顾人。
车开出学校没一会儿,连江芙看见路边有卖烤红薯的,叫停了车,下去买了两个红薯回来吃。
又甜又香的红薯,和农场里种的红薯差不多,她吃得香喷喷的,和帕帕两人在车里吹着暖气吃着红薯,一边吃,她一边道:“帕帕啊,我跟你讲,不要在外面乱讲你是我男朋友,让我妈知道了,她会当真的。”
“我外公说不定要剁了你做肉沫茄子。”
“这一半你都不吃了吗?那给我吃,我饿死了。”
卡斯帕只吃了一半,另外一半都给了连江芙,他一边用手臂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一边笑道:“可是我一直都想做你的男朋友啊,你小时候不是还说长大了要嫁给我吗?”
连江芙十分无奈地道:“我想嫁的人多了去了,我还想嫁给二宝呢!”
卡斯帕擦擦手,亮出自己洁白如玉的五个手指,撸开了檀香手串,摆开了阵势,道:“来来来,我给你算算,看你这辈子到底能不能嫁给我,等我算算啊,你别打扰我……”
“切——”
连江芙打开他的手,道:“卡斯帕,我知道你和你爸那套,当年把我妈八万块就卖给我爸了,都是骗人的。”
卡斯帕非要算,连江芙拗不过,就让他算,卡斯帕装作十分认真的模样,掐指算着什么。
但不用算,他内心里早就有个答案了。
当那个答案就要从他口中郑重出来的时候,连江芙的手机响了,手机铃声还是京剧《贵妃醉酒》,她爸爸唱的。
来电是个陌生号码。
“喂,哪位啊?”
对面传来性感神秘的男音,道:“你妈妈让我来接你。”
“咦?”连江芙奇怪地一抬头,看向了卡斯帕。
不是已经让卡斯帕来接她了吗?还另外派了人?她又不是什么珍惜濒危动物,需要这么多人接吗?
“你谁啊——”
忽地,卡斯帕豪车的车窗被人敲了几下,‘笃笃笃’,十分清脆有力,车里的两人同时看过去,只见车窗外,不知道何时已经站了一个人,骑着连纵上班的老旧自行车,一手拿手机,一手敲车窗。
那个人穿着一身连纵的军大衣,一条黑丑的围巾裹住了脖子和半张脸,带着军大衣配套的雷锋帽,连江芙还以为是小黑,但是声音不像,而且,那个人,有一双绿眸。
一双绿眸精光闪烁,像两个探照灯看着车里的两人。
连江芙回味着刚才电话里的声音,再看看那人的打扮,再看看那双绿眸,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绿眸的她认识,穿一身军大衣的人她也认识,可当这个绿眸的人穿上这一身军大衣,她就有点脸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