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进去,不降者,死!”
就在斥候们奋力砍开栅栏之际,吕旷已然率主力赶到了岭巅,只一声高呼,便已挥军从栅栏的破口处冲进了军寨之中。战事一开始就是一边倒之势,可怜那些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的关中军将士们大多甲胄不全,不少人甚至连武器都没能拿在手中,在这等骤然遇袭之际,又哪有多少战斗力可言,尽管其中也自不乏敢于搏命之辈,可在汹涌而进的幽州步军面前,又哪能激得起甚浪花来,很快便被杀得个精光,开战不过两刻钟不到的时间而已,除了极个别的士兵侥幸翻越了栅栏逃出了生天之外,余者不是战死,便是老老实实地
当了幽州军的俘虏……昨日虽是重处了贾逵那个眼中钉,可马超的心情却并未转好,反倒是更恶劣了几分,心情烦躁之下,竟是彻夜难眠,也就是到了凌晨时分,方才迷糊了一阵子,自起床后,心神便始终难定,总觉得会有甚
不妙的事情发生,焦躁难免,甚至都没心思再去幽州军大营前骂阵,而是就在中军大帐里独自生着闷气。
“报,禀大都督,不好了,大股贼军突然杀至韩信岭,夜袭之下,我守寨将士措不及防,已全军尽墨了。”
马超的预感果然不差,这不,戌时正牌,就在他心不在焉地用着晚膳之际,却见一名浑身狼藉的报马跌跌撞撞地闯进了大帐,一头跪倒在马超的面前,惶急不已地便嚷嚷了一嗓子。
“什么?哪来的贼军,究竟是怎么回事,尔给本督说清楚了!”韩信岭一丢,粮道断了不说,己方大军的归路也被彻底切断了去,这等后果自是不消说的严重,一闻及此,马超登时便急红了眼,但见其猛然跳将起来,一个大步便冲到了那名报马面前,一把拽住其胸襟
,声嘶力竭地便咆哮了起来。
“大都督息怒,大都督息怒啊,天太黑,看不清贼军之规模,只知应是公孙小儿之手下无疑……”见得马超暴怒如此,前来禀事的报马登时便慌了神,奈何他昨日光顾着逃命,根本不曾与来袭的幽州军交手,自是不清楚发动夜袭的幽州军到底有多少兵马,也不知晓这拨幽州军究竟是从何处冒出来的,
只知晓军寨中的八百弟兄拢共也没能逃出几人,至于他自己么,则是一路飞奔到了界休,从城中留守将士处借了一匹战马,狂奔了一整天,才算是将韩信岭丢失的消息及时报到了马超处。
“该死,来人,擂鼓聚将!”这一见那名报马居然一问三不知,马超登时便被气得个眼冒金星不已,然则军情紧急,他也自顾不得跟区区一名报马计较那么许多,暴了声粗口之后,紧着便咆哮了一嗓子,旋即便听中军帐外鼓声狂乱地
暴响个不停,原本宁和的大营里顿时便是好一派的兵荒马乱,各军将领们乱纷纷地便从四面八方向中军大帐处汇聚了过去。
“末将等参见大都督!”三通鼓毕,除了在自家帐篷里养伤的贾逵之外,军中所有裨将军皆已赶到,随着中军官一声令下,众将们按着品阶高下,鱼贯着行进了中军大帐之中,行礼虽恭,可人人脸上皆是掩饰不住的狐疑之色,显然对马超在此时聚将皆有些个不明所以……